很多人聚在一起时,总有一个人要负责调解气氛,好让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参加这场聚会很有意义。
这样的事情南宫护做得多了,也就越来越顺手。
不时的闲聊与插科打诨中,帐里活跃的气氛让人想起后世的小学课堂。
先前在辕门外与涉间闲聊的壮汉更是笑道:“早有听闻都尉带兵与人不同,今日一见才觉得那些传言,不听也罢。”
王尧见这人身高与自己相差无几,生的更是虎背熊腰,笑问道:“哦?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苏角,见过都尉。”
王尧一愣,努力回想着这个残留在自己脑海中的名字。
秦朝这个距离后世太过于远久的朝代只要是被史书提过的人名,王尧都会拼命的去记住他们。
想了半天,也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却记不起对方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得打趣道:“讲讲是什么传闻,若是不好的传闻就别讲了,我听了伤心。”
说完还摸了摸胸口。
苏角挠挠头,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见南宫护也笑着看向自己这才有些尴尬挠挠头:“那末将还是不说了。”
众人轰然大笑。
王尧无声一笑,“说吧,我还能给你军法是怎么着?我到是也想听听他人口中的我。讲,不讲就军法伺候。”
苏角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哪条军法会适用现在,苦笑道:“在肤施之时,听闻都尉独率百骑深入匈奴而归。末将那日正好无事,见过那疯奴尸首,虽已腐烂,但也能看出此人生前之魁梧。当时只觉都尉勇武过人。后又有相熟同乡告之末将,都尉带兵严苛,不好亲近。
更是听到许多未曾听过之词,什么‘封闭式训练,拉练,求生’等。今日一见又觉昔日都尉传言不实,让人觉得亲近。”
王尧‘哈哈’一笑,又道:“你少说了一条吧?就没人说我那军功是虚报的?”
虚报军功在军中乃是大罪,轻一些的流放。右更这个爵位,日后若是查明不实,夷你三族都是轻的。
本还热闹的帐内,一瞬间静了下来。
苏角脑袋上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顺着面颊流淌,正以为要以非议上官的罪名挨罚时只听道:“我有没有虚报军功是咸阳的定论,更是皇帝的定论。
有人心存疑虑我也大致知晓,至于苏角所说的关于士伍的操练,日后尔等自会知晓。”
重新走回将案,坐在太师椅上王尧又道:“楼烦爵五大夫,统四千材官,周苛爵大夫任五百主,鹰爵官大夫任五百主。归你调遣......”
“诺!”
“蒙冲,南宫护任骑兵校尉,各统三千骑兵......”
两人出列,抱拳道:“诺!”
“南宫豹爵左庶长统一千亲兵。翳为副......”
“诺!”
“惊,刘三,徐邈,陈征,胜,壬,贤......”
一声声的叫名,一声声的应诺。帐中诸将有的升官,有的或因王尧的安排被降职,有喜有忧。不过转念一想到左庶长都只能是二五百主的都尉亲兵头子,以王尧的爵位在这边军中,扩军只是早晚的事,也就释然了。
本来下辖五千人的蒙冲,还是一部校尉,可麾下却少了两千人。
南宫豹这个亲卫头子眼下只有人数,却是一个兵都没有。只能跟身为副头子的翳,两人大眼瞪小眼。
“苏角。”
“末将在!”等了半天的苏角急忙应道,就剩自己了,没理由不担心。
“入我亲卫,亦为五百主。”
苏角面漏兴奋道:“诺!”
南宫护嘴角微微一抖,因为自己早就看上这苏角了。
北地的大雪如期而至,雪大风大。呼啸的北风夹杂着得不再是雪花,更像是冰碴子直接砸在脸上。不亚于有人用耳光扇你,这样的天气除了武痴,没几人会坚持在风雪中练武。
放哨的士卒哪怕身揣烈酒,只要背后没有篝火取暖。一个时辰的时间,足矣让他咒骂自己上官的祖上。
清缴大河以南的骑兵因为恶劣的天气,本该慢慢回营。
可胡人的日子在这样的天气里比秦军还不好过,刚刚修整不久的骑兵不得不再次成群结队的出发,驱赶那些正向各处工地靠近聚集似乎打算要劫掠的牧民。
除了需要外出巡边作战的骑兵,整个稒阳基本已经不再传出号角声。
为了可以给大军供应足够的粮秣,也为了日后更好的掌控这片土地。向南的道路依旧还在施工中,只是进度让人堪忧。
监工的司空禀报过后,民夫以及关中征发的徭役总算是可以休息一阵。
可其他人的日子更加难过了起来。
整个边地到处都需要筑城,跟冬季里用来取暖的木柴。可无论是城旦还是鬼薪的刑徒数量根本不足矣支撑各处消耗。
一时间所有隶臣刑徒全都过的苦不堪言。
王尧连着窝在自己暖烘烘的大帐里几天后,终于与南宫几人将操练大纲拟出。虽然已经写过几次,可每次接受训练的人不同,王尧也要做出一些更改。
对怎么让这些士伍踏上战场,直到最后获取胜利活下来,也是让他操碎了心。
如果将用于斥候隐蔽自己时的匍匐前进用在每日操练中,在草原上被战马踩死以及羽箭钉死在地上的几率会比举盾大的多。
几个月的时间让一支处于冷兵器时代的军队战斗力提升一档,近乎不可能。可只要有一个人受益,也是值得的。
王尧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