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阵阵呼喝声从山中传来。六匹健马急速的在山间林地中向前疾驰飞奔,马上六人得眼睛都盯着前方正在拼命逃跑的野鹿。
高桥马鞍,双边马镫,健马脚下的铁制马掌。这个年月这颗蔚蓝星球下独此一家。
与其说是六人狩猎,不如说是五人陪着那领头在前,已经张弓搭箭的少年骑士练习骑射。
弓铉发出“砰!”得一声颤响,那支三棱铤镞急速飞向自己眼前的目标。
随着野鹿发出一声哀鸣,赶上已经放慢马速的王尧,南宫护笑道:“公子好箭法!只一箭就将这野鹿射翻在地。”
几人发出阵阵哄笑,哪怕牛石头也憋得双肩直颤。
“滚一边儿去!”王尧怒声咆哮。就这一头野鹿,几人在将它驱赶出鹿群后,依旧追了足足半个时辰,腰间的箭壶也只剩两箭。其余箭簇不是扎在树干,就是射进土里。
与其说这鹿是被射死的,不如说是被追死的。
要是野鹿没有踩到脚下的土坑,近乎崴断了腿,也不至于被王尧射中。
下马后王尧愤怒得一脚将野鹿脖子踩断,一屁股坐在一边,生着闷气。
自己前世枪法还算不错,可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这辈子没有射箭的天赋。比不过南宫四人还情有可原,可他连比自己小的牛石头都比不过。
本以为百步穿杨十个人中能有一个也就很不错了,可谁知道除了南宫护,其余三人百步外的靶心居然全能射中。
而南宫护甚至能够让箭矢呈现出诡异的弧度,绕过竖立在前的木棍后再正中靶心。
自己其实射靶也不错,十中七八也能做到,只要每天在抽出一个时辰,王尧相信总能再提高不少,甚至十箭全中,可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射不中移动靶,就连已经算是大型目标,距离自己三十步外的野鹿他也射不中!且不止今天一次,就连已经被南宫雨驯化过后养的肥到难以动弹的兔子,站在二十步外开弓的王尧也射不中!它居然会蹦!
一只兔子居然会蹦!
一把将弓扔了出去,南宫护探出大手接住。一手又将野鹿扔向扔向南宫豹:“四哥扛着,晚饭就它了。”
南宫豹答应一声,拎着野鹿,感觉这点重量还不够二百斤(秦一斤250克,本文所有单位都已秦为标准。)根本不够吃。
王尧给四人按着年龄排了号,只不过排行老三的南宫洺则被称为‘阿三’。南宫洺也不问为什么。
见自家公子心情似乎真的不好,南宫护轻磕马腹赶上:“公子箭法足以守城,只是这运动的物体多加练习就好。”
王尧白了南宫护一眼。守城?攻城的时候城下乌泱泱一大片,不说由上而下本就容易射中越来越近的目标。哪怕闭着眼睛随便一箭也能射中人群中的一个吧。
几人见王尧并不答话,也不太在意。南宫护更是嘿嘿一笑。几年相处下来,一行人都知道虽然王尧被南宫雨宠溺,过着已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哪怕面对着山外的百姓,也并不跋扈,目中无人。
恰恰相反他更喜欢几人像现在这样,没有什么公子,护卫的身份。只是一群一起打猎的兄弟。,虽然这群猎人的装备配置有些高。
回到谷中,跟无名正在树下下棋的南宫雨看着六人,开口道:“出去一天,就打了一只鹿?南宫豹够你自己吃吗?连马的草料都不够吧?”
王尧满脸通红,一把拽过牛石头:“滚去挖竹笋去!”
牛石头“哎”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取了竹筐向后山而去,他快憋不住了。
南宫雨咳嗽两声问道:“该谁了?”
无名笑得胡子一颤一颤:“老夫忘了!该是到你了。”
“师姐走过了!”
“老夫许她走两步。”无名冷哼一声:“与你何干。”
见王尧双手攥拳对着面前的空气用力挥舞。南宫雨一拍脑袋:“南宫护你是干什么吃的!”
正跟南宫豹剥皮的南宫护挠挠脑袋。
“不赖他!我不练了!没那天赋!”
无名笑得前仰后合,这小子终于有短处了,这可不容易,今晚当浮一大白。
王尧的饭量大的厉害。就像后世有人为了美味的鹅肝,强行将大量得食物塞入鹅的嘴里。而王尧确实自己在加餐。
一天十个鸡蛋,五斤鸡胸肉再配以其它肉类,蔬菜。
让身高七尺三寸(秦一尺23.1厘米)的王尧在向南宫豹慢慢靠拢。
吃饱了肚子王尧对正在收拾碗筷的牛石头道:“让你爹买的牛还没买到啊?”
“那户人家胆小的很。怕被官府拿了问罪,好像贩卖耕牛是杀头的罪过,还要连坐。不过这几天该有消息了,那家人若是不卖,寻个由头倒也简单。”
王尧拿手扣着牙齿嘴中含糊道:“什么意思?”
“秦国不许民间私藏弓弩,家中那张猎弓正愁是该烧火还是拿到山里,他要不卖牛我就把弓扔他家院里,但凡有人看到咱就等着官府来人时,将牛买下就得了。”
这鹿肉有点老:“人家到时候去牛头村找牛怎么办?你耶耶发配充军?”
牛石头楞道:“村里有牛啊,也有没有记录在册的,到时候牛的数量对的上就成。眼下哪有那么严。”
王尧觉得今天自己就是个傻子。
将桌子收拾干净,南宫护跟铁匠就拿着一块麻布铺在桌上。
打了骰子抽‘风’坐好了位置,几人开始消遣这漫长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