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夜晚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选择去有亮光的地方待着,还在着火的帐篷就成了匈奴人就近聚集的地方。
这让他们也成了秦军的活靶子,还没看清秦军有多少人,阵阵箭雨已经倾泻在了头上。
一直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的秦军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狠狠咬上了自己送上门的猎物。
纵马跃过大火得蒙冲英武不凡,手中的短矛借着战马的冲力也掷了出去,身着皮甲头戴牛骨的匈奴勇士脖子直接被洞穿,
下马的骑兵不如狗,现在的匈奴人顶多算是一只猎犬。
大鼓骑兵跟在蒙冲身后直直的冲向早就倒塌的营门,他要赶在匈奴骑兵集结向自己发起进攻前,率先发起冲锋,最差也要将对方堵在相对狭窄的前营。
战马加速疾驰,蒙冲手中的马槊再一次端起,枪头狠狠的钻进了敌人的胸口。
匈奴人不甘的嘶吼着,双手死死的扣住枪杆。
借着战马的冲力,蒙冲索性将这挂在枪杆上的敌人当成了扫帚。
蒙枫射光了手中短弩最后一根箭矢,这件被王尧下令改造的手弩哪怕是一部校尉的蒙冲也才分得了十余架而已。
上铉轻便,易于操作,除了制作太过费时外也就剩下弩箭也要配套这个缺点。
蒙冲杀的兴起,蒙枫等一众家将亲卫不敢扰了他的兴致,只能用尽浑身解数去化解那些看不见的危机。
追上蒙冲的蒙枫左手持盾,右手持戈,双腿牢牢裹紧马腹护卫再侧。
目力能及之处看到一个头带毡帽身穿皮甲的匈奴将领后,蒙冲轻轻一拽缰绳直奔对方而去。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匈奴当户也看到了这些向他冲来的秦军,本想着待会从中间截断这支军队,让对方首尾不能相顾的他自嘲一笑。
不退反进,催马向前,借着战马冲起的速度右手抡圆了大棒猛地朝蒙冲砸了下来。
同样告诉疾驰中的蒙冲见这人要以命换命,怒吼一声,马槊变刺为砍迎了上去。
“当啷”一声巨响两人错身而过。
蒙冲晃晃脑袋,耳朵里的嗡嗡声渐渐消散,这才感觉自己的胳膊也在发麻,要不是总被南宫豹教育,刚才这一下自己的马槊必定要被打飞。
匈奴将领也不好受,部落里的上万勇士能跟自己角力的不过一手之数。拽马回身,两人冷冷对望一眼,心底都清楚谁能阵斩了对方,战事就会简单的多。
“驾!”
两方稍作喘息,丝毫不顾刚才对冲之下,受伤坠马的伤兵跟刚刚死去的遍地尸体。
“留涉间部阻敌,告诉他不必硬拼,等步卒跟上后合剿此奴!”
“诺!”
借着夜色,下完军令的蒙冲错过这匈奴当户,继续朝着依旧火光遍地的前营而去。
一个因坠马摔得迷迷糊糊的匈奴人刚刚睁开两眼,就被己方的战马一脚踩在了胸膛上。秦军伍长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离这块土地,也被秦军在黑暗中乱马踩死。
匈奴人开始变得慌乱,当站在火光前大声吼叫的将领一个个中箭或死或伤后,逃跑、躲避这支黑暗中杀出的血腥军队就成了优于抵抗的选择。
后面的人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拼命的向前挤,前面的拼命转身想要逃跑。
苦苦坚持的刘三见远处的匈奴步卒踌躇不前许久后,开始慌乱的后退,大笑一声喊道:“援军来了,胡狗慌乱,尔等可敢随我冲阵!”
不远处的率长挥刀挡住斜劈向自己肋部的一刀,一脚将对方踹出的同时借力后退,匆匆扫视了周围一圈道:“善!”
两人相视一笑,圆阵瞬间变成一个个锋矢,不惧伤亡的向匈奴步卒想要结阵的方向杀去。
向着山里敞开的营门,守卫隔着数十米就已经听到咒骂声,不敢怠慢,刚要挪开栅栏等物时,南宫豹已经一跃而起。
“你们校尉呢!”骂骂咧咧的落地站稳,南宫豹对还再跟门栓较劲的士伍问道。
看着这名小卒战战兢兢手指得方向,跨上守门令兵的马匹,南宫豹直接扬长而去。
王尧的营地距离蒙冲的营地不算太远,可除了山路崎岖也就算了,陷马坑、壕沟、栅栏、铁蒺藜更是遍地。
白天光亮充足,视线好些还好说,可今晚被少爷催命一样的军令给弄的急匆匆赶路的南宫豹差点被自己这匹踩到坑洞而失足的战马摔死。
要不是反应稍快,借着冲力跳开,单单是被马砸到也够他喝一壶的。
耽误了许久时间。他只希望一直被少爷压制,而不像其他几人一样时不时作战的蒙冲今晚不会跑的太远。
正如南宫豹所想,没有人跟蒙校尉说‘穷寇莫追’,而蒙冲现在更喜欢痛打落水狗。
匈奴人溃败的很快,狭长的坡道上堆满了起初攻营时需要的工具,说是工具其实大多也就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梯子。
那些攻寨中本该冲撞营门的木桩没发挥出多大作用,但现在却横七竖八的阻挡着秦军骑兵的步伐。为原来的主人争取到了足够逃命的时间。
“为何阻拦大军!怕死就给耶耶滚后面去!”要不是对方全身着甲,怒火中烧的蒙冲很想给这个拦在半道得家伙来一下子,报个战死。
“咳……咳……”不知是伤口开裂还是被这声怒骂给气的,面红耳赤的率长一直咳嗽着,没有回答。
“校尉,火把等照亮之物不全啊。这黑布隆冬的咱们一头撞进去,可别跟这帮胡人一样。那可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