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豹觉得蒙冲应该是喝多了,否则不至于大晚上的要跟匈奴人在山外打上一仗。丝毫不顾对方是不是也在诱敌。
钓鱼人被鱼拽下水的不知凡几,淹死的也不少。
蒙冲自己死了不要紧,可丢掉这处营地,楼烦要是没有及时补上口子,南宫护就要面临腹背受敌,这让南宫豹很是恼火。
蒙冲捧着人头开口问道:“四哥大老远跑来就给我送个人头?”
南宫豹冷哼一声:“有些事知道太多不好,你只要在下一道军令传来之前钉死在这里就是了。我还有事,再不走今晚又没得睡了,待会若有人质问你就说都尉让我给你下令破敌就是。”
说完,见蒙冲点头。打着呵欠的南宫豹随便拽过一匹马,扬长而去。
刘三觉得南宫豹需要一个火把,哪怕这片山林里早就没有猛兽可以伤害到南宫豹,但他固执的认为对方需要。
“南宫将军,等等老汉。”
听着喊声,南宫豹回身看了一眼,就停在原地等着对方。
见追上自己的刘三气喘吁吁的样子,南宫豹笑道:“这山里也没个姑娘,你累成这个熊样?”
“老汉倒霉。”一拉缰绳,指着自己受伤的大腿处,刘三回道。“将军,还有伤药没?老汉可能要死了。”
“要死了还拿药,这是耶耶自己保命用的。”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南宫豹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扔了过去。
接住布包的刘三放在手里上下掂了掂,感觉这重量自己如果省着点用,够救自己两命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贴身放入怀中。
夜晚的山路上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夏日的蝉鸣声淹没了两人的交谈声,随着一阵山风吹了,更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正睡得迷迷糊糊楼烦被南宫豹揪着脖子从榻上拽起,只记得拿走了都尉给自己的大弓,还有剩下的铁箭,至于那句调侃,楼烦只当他是在放屁。
要是敌人在半夜摸到自己的营帐,外面依旧静悄悄的,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自己的亲兵死绝了,要么是武艺高强,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样,还在睡梦中的自己都没有反抗的余地,那还挣扎个屁。
太阳升起的时候,看到本该挂在帐中一角的大弓真的不见了之后,楼烦才知道昨晚不是个梦。
吃完朝食,见楼烦擦拭保养的弓弩中没了那柄大弓,南宫护问明缘由后叹道:“回营吧。”
“这不就在营中吗?”楼烦仰头,面露不解。
南宫护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徒弟:“拿走大弓,是告诉你只能做自己该做,及力所能及之事。”
楼烦细细琢磨这句有些拗口的话。
“传令兵估计在路上了,你现在回营应该能比对方早到。要是晚了,一顿鞭子你是跑不掉的……”
还在斟字酌句想着不伤害楼烦那幼小自尊,又能让对方回营的南宫护话还没完,楼烦已经起身告退。
好在面色尴尬的南宫护并没太久,忽起的号角声悠悠的从前营飘荡传来。
“这群蛮子真是不让人安稳啊。投胎都这么急。”
正午的太阳热的让人想死,作战中的胡人还是将厚厚的衣物穿的紧实一些,好护住那些脆弱的部位。
所以相比较起来,还算清凉一些的晨出是匈奴人最佳的进攻时间,稀疏的阵型送死多过于试探,只是站在墙头上往外瞧了一眼,南宫护就走了下去。
站在那里晒太阳还不如去别处转转,加固一下其它得防御工事。许多事或许一个屯长就能决定可自己还是亲自看过的好,毕竟不像少爷心大无边。
“阿嚏!”
被南宫护腹诽的王尧打了个喷嚏,将大氅裹严实,这三伏天的山中清晨要是感冒了可不好受。
运动后的王尧大汗淋漓,还没来得及洗澡就被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给拦在了这处营外小路上。
掏出挂在腰间的木偶王尧一边听着对方喋喋不休的询问一边做着最后的打磨。
秦军军法官的职责似乎并没有质问一军主将的权利,他们更多的是帮助一军主将去统领部下。在那些军中刺头、**炸锅的时候去处罚对方。
自己这支军队的军官可能职责过于混乱,让这些军法官也觉得他们可以管的很多。
王尧终于怒不可遏的将对方刚刚递上的竹简扔在了他的脸上。
“某家未曾记得战时,主将有向尔等解释如何用兵吧?”见对方脸色难看,似乎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愤怒,王尧接着道:“如果有,也恐怕是向长史或者司马解释。汝不觉得尔等管的有些多、有些宽吗?”
“卑职不敢!”装作惶恐的样子,让人觉得虚伪,更让王尧觉得这是在挑衅,他可不会以为这家伙真的害怕到这幅模样。
人有了台阶,最好还是直接下来,免得后悔。
王尧也不想逼迫过甚,摆手唤过不远处的翳开口道:“上次教你兵法,不成想就教了一点,现在闲来无事,咱俩继续唠唠。”
王尧的跳跃思维总让人有些跟不上,好在翳早就明白唠唠的意思,能学兵法别说唠唠,就是边学边挨揍自己也愿意。
“上次跟你讲了对敌应变之法,这次跟你讲治兵。你在营中日久,大小事务均有参与,现在再跟你讲,你会理解的更多。也省的日后自己统管一军还要挑灯夜读。”
翳一揖到地,其他人有事询问王尧的时候,王尧大多显得很不耐烦。这其中包括南宫兄弟二人。
旁边站着的这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