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看匈奴确实在撤退,可肯定也会有人断后,山中各处都被秦军挖的坑坑洼洼,双方更是砍伐了不少树木用做攻防。
但这山中本就林木丛生,保不齐哪颗树干后面就突然冒出一支冷箭,若王尧没有受伤,这亲兵相信自家都尉倒是不怕冷箭,可看着走路都有些费劲的王尧想要上马,哪怕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这亲兵也不打算让王尧上马。
见吕泽悄悄后退,站在自己一脚踢不到的位置,传令兵也已经跑去传达军令,这几名明显是带着军令回来的亲兵又是一副你敢上马我们就敢绑了你的架势,王尧真想一拳打死这几个夯货。
“给老子让开,耶耶只擂鼓不下山行了吧?”
等站在唯一一面还能敲响战鼓前面时,山下已经喊杀震天。
光着脊梁的王尧双手攥着鼓槌,狠狠砸下。
“咚!”
“咚!”
“咚!”
鼓声越来越急,仿佛催命的阴间鬼差,只求这些大秦军人当得起‘虎狼之师’四字。
“吕泽,老子不知道能敲多久,但你记住若是某晕了过去,你不必相救。继续擂鼓,直到将士归来,另外若有鸣金者……”将唯一的军刺扔向侍立在侧地吕泽后,冷冷道:“立斩!”
吕泽看着直直插进土里的军刺,也忘记了这样东西斩不下人头,看着背向自己露着可怖伤口又再次敲响照顾的王尧,沉声道:“诺!”
王尧吊着一口气拼命的擂鼓助威,刚开始还是秦军击战得鼓点,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鼓点已乱。
只是一下下机械性的砸着鼓面。
秦军鼓足了最后一口气想要撕咬匈奴,匈奴人拼命的想要跑的再快一些,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以少击众者,必以日之暮,伏于深草,要之隘路。”
南宫豹心中想着,手搭凉棚希望尽可能的看地远些,一队队面目狰狞无比的亲兵从身旁掠过,急速向前穿插。
匈奴三营靠向东面的这一营,战事已经接近尾声,南宫豹一棒砸死了一名胡人军官后,这些被匈奴抛弃的胡人终于一个个放下武器开始投降。
身边没多少人跟着的南宫豹,找了块干净一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后,开始呼呼的喘着粗气。
“你怎么样?”骑在一匹骡子上的南宫护开口问道。
南宫豹摇摇脑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后,抬头回道:“我说我兴奋极了,你信吗?”
见对方状态不错,身上也没见到新伤,南宫护大拇指朝着身后高处得山中道:“这鼓声越来越急了,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追不了太远,你这匹玩意还不如胡人的脚快。关门打狗,咱们将山里来不及逃走的胡人全弄死你我就算是交差了。
剩下归咱们蒙校尉。
他该是已经出营追击北逃的匈奴人,就是不知道他那处口子怎么办。”
南宫护看了一眼坐骑点点头:“我去将山口堵死……其它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也只能如此了,你行吗?要不还是我去?”
南宫护嘴角一咧:“放你的臭屁!少爷说过你问一个男人行不行,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说完就要扬鞭而去,只是胯下坐骑一个踉跄,差点将南宫护给掀翻下来。
“你干什么!”南宫护回头对正抓着骡子尾巴的南宫豹吼道。
“别死了。”
南宫护仰天无声大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