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日子里最适合晒太阳。
身上的伤口愈合后,很容易像是得了白癜风,全身晒成一个颜色就好了。
院子里除了男人就是男人,院子外面的马还都是公的。光着屁股看南宫两人切磋就成了白天唯一的娱乐项目。
至于七岁孩子问为什么南宫豹打不过南宫护的这种问题,却是有些难住了王尧。讲清楚了对方肯定不懂,索性装作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无非是南宫豹又不能一拳打死对方,而南宫护却能仗着身型小,脚下步伐快的优势时不时的给南宫豹几下子。
一个练得是步伐,一个练的是反应。两人也权当是个乐呵。
若是两人互不相识,要分个生死,王尧也觉得是四六开,南宫豹赢面大一些。但不认识的这种情况下,又可能出现南宫豹这种夯货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身强体壮看不起对方,被南宫护一个照面要了命也有可能。
越想越头疼,头疼伤口疼。
一拍蹲在一边的屁孩脑袋道:“要分胜负了,去找你大父去。”
小孩子懵懂的站起来,就见南宫豹一拳挥向一处空气,正是南宫护下一步要出现的地方,收势不及只能生挨这一拳。
“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四哥,下去再用点力气打飞他。”
南宫豹没好气道:“都在这位置踹我五脚了,还来。”
南宫护拍拍屁股站起来:“你自己反应慢怪谁,下次我换个位置踹你第六脚。”
王尧‘哈哈’大笑,乐得不可开支。
南宫豹更是怒道:“来来来,你也别下次,就今天。我也不收着气力,你若还能踹到我一脚,我都跟你姓!”
‘咳咳’王尧用力拍着胸膛,岔气了......
正想着翻身晒晒背面时,就听南宫护开口道:“公子,那个张小郎君来了。”
王尧想了一会儿:“给我把披风拿来盖上。”
下巴放在两手上,趴在草席上的王尧看着正站在院外的张宁。
死了三个护卫一个车夫,对方现在却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却那晚坐在马上时有些惊慌外,也是个不拿仆人当人看的主。最多也就是对那姓赵的有几分主仆情义。
“张宁见过公子。”
王尧一时语塞:“张小郎君不必如此,我这两位兄长那日只是一时心急当不得什么公子。”
天下已经尽归秦国,一声‘公子’指不定被有心人听了去,就可能掉了脑袋。
张宁点点头表示理解,四下看了一眼见没有做的地方,有些尴尬。
南宫护一脚直接将脚边的树墩踢了过去。
“张小郎君年方几何?你我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不如日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南宫护一拍脑袋。
张宁连忙起身:“在下束发一年矣。”
王尧点点头:“我比你虚长一岁。”
张宁一时哑然,他还以为王尧得比自己大个四五岁,该是加冠的年纪。
像是猜到了对方的想法:“长得显老了一点而已,那个拿手扇自己的是我二哥南宫护,徒手掰柴的是我四哥南宫豹。”
张宁对着两人行礼道:“多谢那夜几位兄长救命之恩。”
王尧脸冲着地,举手胡乱一摆:“什么救命之恩,我也只是自救罢了,无需在意。
倒是有一事问你,你这是要去往何处?”
南宫护觉得生不如死。
“不知兄长一行要往何处而去?”
王尧脑袋一抽就想说,西天取经就差你这唐僧了。
“先到咸阳访友,再转道北上或是一路向西去瞧瞧塞外风光。”
“哎呀,我也要去咸阳!咱们可以结伴而行了!”张宁高兴道。
王尧心想这死的不是护卫,是押送的官差吧?
还有就是......怎么恍惚看到一个小美人呢,那嫣然一笑怎么还生出保护欲呢?
见王尧像根虫子一样趴着左右摇摆,张宁问道:“兄长可是身体不适?”
“没事,就是硌的难受。那个张宁啊,没事就回吧,”
约好了起程的日子,见张宁终于走了,王尧长出口气。
“公子,真要带着这几个累赘赶路?”南宫护郁闷道。
“你看我脖子上的脑袋多,你就继续公子公子的叫。再说了人家怎么累赘了,师姐给的钱我都快花光了,人家又是护卫又是老仆的,腰间那块玉佩晃荡的我直眼晕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咱们咸阳访友是假的,人家却是真的。
到了咸阳咱三喝西北风去啊?”
南宫护心想抢了也行啊,还是开口道:“我跟小豹子带钱了。”
“带了多少!”
南宫豹来不及思考‘小豹子’仨字,看着王尧直勾勾的眼睛急忙插话道:“我支持带着他们一起走!”说完恨恨的瞪了一眼南宫护,王尧花钱不是如流水,是谷中的瀑布。就这户人家那秦人老头子,临走的时候,还指不定要给多少。
重新上路的王尧不得不感叹一声古人的强大。他们就像蟑螂一样,在这个物质贫瘠的年月里坚强的活着,且活两千多年。
唯一的护卫全身伤口比王尧还多,居然就这么生生的挺了过来,只是坐在马上久了后时不时的摇晃一下。
而被张宁称为赵老的独臂男人,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外已经可以单手骑马赶路。
两者一前一后的将与王尧同乘一骑的张宁夹在中间,三骑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
落在后面的南宫护看着前方自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