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业走了,事也就算成了大半。
可韩归不是赵业。
直到现在王尧也不知道自己要在他这付出什么,付出多少。可自己却还有其它事有求于对方。
三成利,哪怕四成只要开口,赵业是无法拒绝的,可他偏偏只要了两成。
恍惚间觉得韩归像是后世的饲养员,将自己这只猪养的白白胖胖,好有一日获得更多的猪肉。
只见王尧像是认命般长出口气,道:“借大人郡兵一用!”
本想无论这少年有什么要求,自己答应了便是,可一听这个韩归还是一惊:“何为?”
“剿匪!”
“匪患几何?”
“二百?三百?或更多。”
“何处?”
“狼谷。”
“多少人?”
“五百足矣。”
两人简言意骇。
王尧复又道:“五百郡兵护送五百石粮草。”
韩归微微颌首,闭目沉思。至于剩下的粮食,他自然懂。
郡卒运粮,只要装作商队,山贼不知的情况下肯定会劫掠,这是剿匪的好机会。
可没有虎符,自己不可能调动士卒,是用自己的护卫?还是将郡尉也拖下水?就不该让这小子来肤施。
“去吧。我思量几日。”
王尧一愣行礼告退,他要趁着城门未关回崖上。
你不讲讲你的条件吗?叫我来肤施什么都不做?就要走出宴厅,韩归还是没有唤住自己,王尧转身一揖到地:“敢问大人,为何如此相助小子。”
“法令严苛,不止是对黔首,更是对官吏。”韩归说完,疲惫得微微挥手。他知道王尧可以听懂,自己是一郡之守,看似权利极大,可这上郡距离咸阳太近了,又能做多少事?
还不如好好保护一下这个想要为帝国做事的小子。
被韩归的护卫送出府门时,王尧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郡兵可有休沐的日子?”
见这个被南宫豹打晕过的护卫身形一顿,就知道对方明白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嘱咐了猴子留在肤施城里等着张家,到时带着粮食走狼谷的那条道后,坐在马上的王尧俯身拍拍猴子的肩膀:“机灵点。”
出了北门,三人策马狂奔起来,随着呼啸的冷风,王尧醉意渐散。
“二哥,回去后就你带人再去转转,狼谷的人最有可能再哪下手。”
“是,少爷。韩归答应的马料?”
“会跟粮食一起送来的,他没忘。”
南宫护一听也不再言语。
”石头,你回去后直接去帮铁匠,尽快给我弄五十副马具出来。”
“少爷可能来不急,马掌现成的五十副有。其余的都好说,只是要赶在粮食运出来前做出剩余的几十副马鞍有些难。”
“在山里找会木工的,如果不够就下山去各处村子里找。只要能在马上坐的稳当些就好。”想了下匈奴得到的后果,又低声说道:“但是要做到保密,事后灭口吧。”
两个时辰后,几人回到崖顶,解下披风扔给在木楼中等了许久的张宁。
张宁接住,细心的叠好放在一边。给王尧倒上热水,又将几个饺子放进小锅里煮上,张宁这才问道:“兄长最近怎么如此急躁?”
就连他都看的出来,那山里该是每个人都会这么觉得吧?可偏偏自己没法解释,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当初本想着来到北地见识一下,在直接由边地入军营当个戍卒慢慢苦熬也好,总归秦国是要对匈奴动兵的。
可韩归的出现,让王尧心思更多了一些。
“酒的事谈妥了,就等你父亲回话了,想来你这小人质都在我这,他该不会拒绝。”
张宁无奈的摇摇头,将筷子递给王尧。
“我只要了三成利,郡守要了两成。”
“兄长给我家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兄长还有更好的呢。这三成利一成我准备给猴子。”
看着张宁不明所以仿佛在问“凭什么一个山贼无缘无故的一成?”
又继续道:“我没工夫去操心这个,以后就叫猴子跟你家人接触罢,二哥总欺负赵业不好。剩下的两成你拿一成,给山上留一成就足够了。”
“谢过兄长。”
“你不推辞就好。”
“我推辞兄长就不给了?”
“不会。还是要给。”这一成希望可以给张宁换一点在张家的话语权吧。看着张宁高兴的样子,已经吃个半饱的王尧将刚刚送来的铠甲拿起道:“帮我着甲。”
张宁看着崭新的甲胄担忧道:“兄长还要下山?”
“不下山,这阵子没好好练武,这铠甲打好只试穿了一次而已今晚穿一下。”
笨手笨脚的帮忙穿好铠甲,张宁就红着脸低着头。听到一句“跟个女孩似的”后头埋的更低了。
穿着几十斤的鱼鳞甲,手里再拿上新打造的月牙戟。近日没练武的王尧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全身加起来足有尽两百斤重,问铁匠以前的月牙戟呢。回答是“我给少爷融了,旧的在新的里面。”
稀奇古怪的冷兵器在战场上总是会让对方摸不清招数,两个武艺相差无几的人。他拿的刀你会,你拿的他别说会了,就是见都没见过那你活下来且弄死他的概率要成几何倍的增长。
没有人会自然就没有人教,多年习武下来。练戟的时间要比马槊长的多,而马槊类似于枪术。与南宫几兄弟对阵,马槊赢的时间要比用戟赢的要久。
这让将戟当做自己第一兵器的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