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木签递给跃跃欲试的南宫豹冷声道:“将木签顺着指甲全钉进去。”
南宫豹不需要除了签字外,任何的辅助器具。只需要将木签塞到对方指甲与皮肉的连接处,自己再用手指一弹就好。
惨叫声让在远处还在障碍跑的所有山贼频频侧目,只是没有人会去同情自己的敌人。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因为剧痛带来的咒骂,王尧还以为这些人都是哑巴。可“畜生”这个词频繁的跟着唾沫喷出的时候,王尧居然觉得自己可能有酷吏的资质。
“把他给吊起来,头朝下。”没有合适的纸张,用布条试试看。
水刑这个惨无人道的刑罚,看起来只是水而已,但真正的恐怖只有受刑人才能切身体会。后世甚至有些国家用这种刑罚来训练士兵。
那种让你来回游走于生死间的感觉,足矣让人崩溃。
“将他放下来。”
南宫护将绑着的绳子解开,看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这人王尧开口道:“打算说了就动动手指。”
等了一会儿后看着还是不言语的匈奴人,王尧懊恼的差人搬来了大一些的木桶。“把他给我按到水里。我说松手在松手。”
没有手表,只能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南宫豹第三次将匈奴人按进水里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兄长?这是干什么?”
回道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张宁,王尧问道:“宁儿你怎么来了?”
看着满地的血迹,被南宫豹按在水里还在不断挣扎的匈奴人,在到绑着也还在颤抖的两人。
张宁低声道:“课上完了,听他们说兄长在这就过来看看。”
“出去,这现在不适合你待着。”说完对一旁的楼烦道:“带他出去。”
见张宁欲言又止,且面带不忍的样子王尧心里冒出一股邪火。
“你可知道如果那日我没有回山,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会死在那里。我们的脑袋会被做成喝酒的酒杯,我们的身体会被挂在木杆上方任由鹰鸟啄食。
崖顶上的你甚至跟剩下的孩子逃不回上郡!”冷声说完王尧走到南宫豹身边,抓着正在剧烈咳嗽的匈奴人当着张宁的面又将他送回了水桶中。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王尧已经不需要用力。手中的物体早在两分钟前或许三分钟前就已经停止了挣扎,这些都无关紧要。
对着一旁的鹰开口道:“给他们喂饭,不要死了。让人十二个时辰一直盯着,不许这两人睡觉。”
刚要跨出屋门时,听到张宁低声抽泣的声音。
王尧身形一顿:“希望我死的那天,你也会这么哭。”
王尧负气而走,张宁更委屈了。
“走吧少爷只是一时心烦而已。”南宫豹劝道。一边的铁匠也皱眉道:“对啊,宁郎君你别在意。少爷不是有心说这些话的。”
张宁抽泣道:“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凶我。”
南宫豹摇头又道:“有些事,说不清的。”
南宫护却是冷声插话道:“你可知那晚你送少爷回房后。少爷又醒了?”
看着张宁疑惑的摇摇头,南宫护只能苦笑一声:“其实也不算醒,你只要知道少爷又回来过,将完整马具给了那蒙冲。说着‘你想要,我给你。只求今后能少死点将士。’”
这屋中的每个人都知道王尧对这些马具有多看重。
“那岂不是害了兄长!”张宁惊呼一声。
“那蒙冲也是聪明人,知道进退。只取了马镫一样而已。无妨。”
张宁皱眉问道:“那兄长之后怎么说?”
只见几人神情怪异,南宫护嘴角一颤回道:“少爷根本不知道。”
“啊?什么意思?”
南宫豹上前一步,拽着张宁向外走去,感觉张宁不在反抗后才俯身低声道:“你没发现这几天我们几人很少露面?第二天蒙冲走后,南宫护跟少爷禀报过。”
张宁低声问道:“然后呢?”
“他问‘蒙冲走了,那马具......’少爷的回答是‘走就走吧,马具怎么了?’”
张宁躬身行礼后又道:“张宁愚笨,还是没能明白南宫兄的意思。”
南宫豹恨声低语道:“你需要明白个屁啊,不是告诉过你说不清的。”
看了眼四周,众人早就各自散去,瞬间走的没影了,像是躲着什么。
“少爷不是故意要凶你你知道就好。哪怕就算凶你也是为你好对吧。”
张宁点头表示同意。
“那不就得了,我走了。别到处乱说,尤其少爷如果问你,你可千万别说我跟你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