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猛然一缩,震惊的问道:“你受伤了,”
老三目不转睛的看着远方:“腹部中弹,小伤而已,”
我张了张嘴巴,身上子弹的疼痛蔓延了我的全身,我抱着马晓丹,心里面在悔恨,更在愤怒,我悔恨今天晚上为什么让马晓丹留下,如果马晓丹离开的话,她也不会中弹,如果她不会中弹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危急的情况,悔恨过后,胸腔中更憋满了滔天的愤怒,沈国强竟然如此不讲究,竟敢公然冲我下毒手,他这是逼着我跟他鱼死网破吗,反正我已经跟他鱼死网破了一回,我不怕再來一次,
猛然之间,我的大脑像是遭遇了雷击一样,突然灵光乍现,我忽然意识到,不对,不对,这件事情和沈国强无关,但是却又和他有关,
沈国强是个政场老手,从來不会将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如果他真准备跟我鱼死网破,或者说他想暗杀我,他绝对不会请这么一帮人,他肯定会在国外找人,这样洗地更方便,而且调查取证也更麻烦,突然之间,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赵红星,
对,这伙人一定是他找來的,
yin谋的脉络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來,赵红星临危不惧献计沈国强,沈国强默许赵红星的做法,然后五个人配备手枪手雷热像仪,深夜潜入曹王镇,要我的小命,我死了之后,任凭夏婉玉有再大的事也无力回天,到那时沈国强的上面也肯定会保护沈国强,而赵红星则会被当做一枚弃子抛弃,当了替罪羊,
愤怒让我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可是这时我却发现怀中的马晓丹吐出一口血水,眼睛微微睁开,我慌乱不堪,抱着马晓丹就说:“晓丹,你沒事吧,你怎么样了,咱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一定要挺住,”
马晓丹往我怀里钻了钻,露出一丝笑意对我说:“郝仁,你又像以前那样抱着我了,”
“傻丫头,”我偷偷拭掉眼角的泪花,催促老三快一点,因为马晓丹的体温,正在逐渐慢慢的变的越來越凉,人死之前,都会有一个回光返照,我现在只希望马晓丹的醒來,不是回光返照,不是,不会是,一定不是,我对她说:“马晓丹,你给我挺住,别睡着,咱们马上就到医院,马上就到,”
我转头催促老三:“快一点,”
奥迪a4在嘉定深夜的道路上疾驰,可是曹王镇大片地区面临动迁,原的一座镇医院也人去楼空,关键时刻我想起了安亭镇的安亭医院,我当即让老三调转车头去安亭镇,从曹王镇到安亭镇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一路上我都在抱着马晓丹唤醒她,可是我却怎么都止不住她渐渐的沉睡过去,我抱着她摇晃,她都醒不过來,
关键时刻,老三看了一眼马晓丹说:“你有规律的按压她的心脏,维持她的心脏跳动,”
我忙不迭的将马晓丹平放在车后座上,双手合起來放在马晓丹胸前,嘴里数着一二三,按压她的心脏,模拟心脏跳动,可是我做了几十下,她还醒不过來,一点作用都沒有,而且我肩膀上还有伤,这么做了几十下,我肩膀疼的厉害,双手根用不上力气,心急火燎之下,我将手往马晓丹鼻窦处放了一下,她的呼吸微弱到令人发指,
我伸手捏着她的鼻子,将她的嘴巴弄开,爬上去往她嘴里吐气,帮她做人工呼吸,我一再的催促老三 快点,再快一点,可是等车到安亭医院的时候,马晓丹还是沒有醒來,老三将马晓丹抱到急诊室,我扶着车门,一瘸一拐的疾步朝着医院走过去,
马晓丹被送进急诊室,我坐在外面的走廊里面,双手双脚脑袋全部都还在发懵,老三坐在我的对面,他摸了一下肚子上的血,长吐了一口气,
我摸了摸身上的兜里,摸出來一包带着血迹的烟,抽出來一根点燃上,吸了一口看到远方有一个禁止吸烟的标记,赶紧将烟蒂掐灭,老三对冷不丁的我说:“这五个人,一定是疯子手下的人,”
“疯子,”我眉头一皱,
老三嘴唇颤抖了一下,这时急诊室的一个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对我们两个说:“你们两个谁是b型血,我们血库中缺少病人的血源,”
“我,”我当即站了出來,
我是b型血,以前上学时做过检查,当时我还因为我和马晓丹血型医院而沾沾自喜呢,
200毫升的血液输送给马晓丹,我整个人也感觉到一阵恍惚,我身上中了四枪,浑身上下就沒有一个好的地方,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搏斗,眼前一晕,差点栽倒在病房里面,给马晓丹输完血,我问医生马晓丹的情况,医生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不容乐观,”
我默默看了一眼正在手术床上躺着的马晓丹,鼻头一酸,
我和老三都受了伤,我们两个也需要接受治疗,等我们将伤口包扎好了之后,都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坐在手术室的门外,乞求着马晓丹不要出事,马晓丹的手术做到了早上八点钟,八点钟她被推出手术室,医生说下午还需要再做一次手术,这次中弹伤的很严重,
我心有余悸的看着病床上的马晓丹,
医生又说,你们及时帮病人做心脏复苏运动,是一个很正确的举动,如果不是你们那么做,恐怕病人也撑不到现在,我装过头去看了看老三,心头莫不是感谢,
……
早晨时分,王颖丽最先找到了医院,
她在医院见看到我时,眉头皱着,脸se差极了,不过她沒骂我,而是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