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来到太子殿下面前,先是躬身一礼,“老朽参见太子殿下。”接着转身面对大家,抱拳道:“老朽见过各位。”
太子殿下道:“不必多礼,先生请坐。”接着对武书招了招手,“去通知伙房上菜。”
武书连忙通知伙房师傅上菜去了。
这老者在东南方位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椅子是刚才的侍卫给青枝去搬椅子时一同搬来的。
老者坐下后,太子殿下道:“听塘报骑兵说这山间有位高人,是以,今日既然偶然路过这里,无论如何要请先生过来饮上一杯酒,以示敬意。”
这老者道:“太子殿下抬举老朽了,老朽不才,何德何能得以被太子殿下您召见?”
太子殿下道:“先生过谦了。先生所居之处,实乃我等凡人只能心向往之之地。”
老者道:“放下尘念,任何人皆可退隐山居。”
太子殿下道:“有时候世事便是身不由已。”
老者道:“心若安时,闭门即是净土。不见得非得寻着这么一处所在。小隐隐于世,大隐隐于朝。”
这时有十一位伙房里的士兵一起赶来,他们中的十人端着一个盘子,每个盘子中放着两道菜肴或煲汤,另一个人端着木桶,木桶里放着干净的餐具,酒具。
待士兵们将菜肴和汤锅以及餐具,酒具放在桌面上以后,太子殿下看了眼桌上,见有鱼汤,以及清蒸鱼,于是对老者道:“今日这些菜肴中,有这湖边钓出来的鱼。中间的鱼汤,先生边上的清蒸鱼,都是此湖中的鱼所烧制而成,请先生一起品尝下伙房师傅的手艺,想必此鱼先生经常吃吧?”
老者道:“倒也不经常,我平素不是甚爱吃鱼,偶尔来此闲钓,钓上来的鱼,也多半是放回湖中了。”
太子殿下微微一笑,道:“先生竟然不爱吃鱼?那真是可惜了伙房师傅辛苦烧制的这道鱼汤和清蒸鱼了。”
老者道:“实在是老朽没这福气。”
太子殿下道:“既然先生不过吃鱼,那么便品尝下别的菜肴便可,还希望先生莫要嫌弃兵营的伙食才是。”
太子殿下说着,端起酒杯对桌上众人说道:“咱们先干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后,老者看到了陆世康,问:“这位公子便是那是曾去我那寒舍闲聊的公子吧?”
陆世康道:“正是在下,这次再次见过先生了,晚辈便先干为敬,您可随意。”说着,对着老者举了举酒杯,将杯中酒干了。
老者抿了口酒后,道:“若以后你们还有机会前来此处,请随时光临我那寒舍。”说道,看了看桌上的众人,“不知这几位是?”
太子殿下道:“这桌上之人,都是我的爱将和兄弟。”说着指了指枢密使秦齐明,“这是我朝的枢密使秦齐明。”
接着,太子殿下又依次报上其他人的名字:“这位是殿前都点检马萧,这位是马步军都指挥史何守信,这位是马军都指挥史高慕远,这位是都指挥史郭浩明,这位是翰林学士承旨林涛音,这位是冠军大奖军秦武。坐湖边的这位,是江北城孔青之大夫。至于她旁边这位,我便不需多介绍了,你们见过。”
老者道:“虽然见过,然而上次这位公子并未报出名字。”
陆世康道:“晚辈姓陆,名世康。”
老者道:“陆世康……好名字。”
这老者接着说道:“今日老朽见了这么多大人物,当真是三生有幸。”
太子殿下道:“来来,咱们不多客套了,吃饭,喝酒!”
一桌人谈笑风生,边聊边吃边说,过了一个时辰,这场月下之宴方才解散。
而因为天气寒冷,期间伙房师傅换了好几次热菜。
酒后,喝得微醉的太子殿下对陆世康道:“来,你来陪我舞剑,方不负今夜之湖光山水,不负此片月色。”
陆世康道:“既然太子殿下有此兴致,为弟便奉陪了。”
两人各执一剑,在湖边舞着。
其它人则从桌上起身,站在湖边,看着两人在月光之下翩然舞剑,并连连称好。
舞剑以后,太子殿下仍不尽兴,让在场的伙房师傅们在湖边燃起篝火,然后让士兵们对月当歌跳舞。
在篝火燃起后不久,那老者便回山上去了。
山下的玩乐却不因他的离开而停止。
一直玩到月色西斜,太子殿下方才将大家解散。
第二日,部队又是一早便开始出发。本次要前往的是璃山以东三十六里处的康山。
这段路途既无风险,所抵达之处又无隐患,因此,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对于吴山来说,这段路途却是他生平最难走的路途了。
因为自从早晨他们探得了情况,知道了太子殿下已经往东行走后,就开始跟在部队后面,一路东行。
一路之上,胳膊上的疼痛尚可忍受,心里的无奈却无处排解。
事实上,这无奈从一大早就开始了。
以前,早上的时候陆媛清会自己起床做饭,因为嫌他做的饭难以下口,所以亲力亲为。
然而今天,她却是一直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不起身。
他想到万一自己做的饭不合她的胃口,她不愿意动筷子,于是来到她的床前,对她道:“四姑娘,要不,今天我做饭?只要你不嫌弃我做的饭菜难吃。”
陆媛清回他的却是:“我这双手以后就不做饭了,因为我这手不够白,人的手不白,做的饭菜也是不香的,这样的饭菜会引起某些人反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