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鲁方回去的路上,祁连立刻派自己帐篷外的心腹小兵绕路去刺杀鲁方去了。
这小兵绕路跑着去的,比鲁方快了一步。
第二日。
一大早,就有士兵来向周静报告鲁方在自己的帐篷里畏罪自杀的消息。
她迅速起了床,往鲁方帐篷处走去。
到那里时,就见已经围了一圈的人。祁连在,其他将军也在。
她看到鲁方倒在血泊里,腹部插有一只短剑。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道:“把他埋了吧。”
一个将士道:“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对郡主您做此等事情!”
祁连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可能早就对周静郡主颇有意见了。”
刚才说话的将士不再做声。其他人亦都沉默着,谁也不知道他是畏罪自杀还是被周静和郑杭肃两人派的人行刺的或者是被其他人行刺的。
大多数人只觉得他死的蹊跷。
不过,没人敢现场发表意见。
谁都不敢对他的死表示疑问,唯恐表示一点疑问就会有和他同谋之嫌。
这些将士也是昨夜才知道有士兵行刺了周静和郑杭肃的。
周静没有多发表意见,只是说了刚才那句话以后便出了鲁方的帐篷。
回到自己帐篷,她让她帐篷外的士兵叫来郑杭肃,关于这件事商讨一下。
小兵立刻去叫郑杭肃了。
郑杭肃进来后,她道:“我本来以为会是鲁方,现在看来可以排除了。”
郑杭肃道:“的确可以排除了。”
畏罪自杀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一个有着许多年作战经验的大将身上。
作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他只可能起兵造反,却绝不可能畏罪自杀。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背后还有其他人。
她低声道:“我猜还是祁连。”
他点头道:“只能是他。”
她问:“那现在我们如何做?”
“留着他一条命,现在他反而于我们有利了。”
“我也这个意思。”
她本来也想的是暂时放祁连一马。
原因有二。
一是现在他为了表明行刺自己和郑杭肃的人不是他,必然不会和她太对着干。只要她说郑杭肃的士兵需要留在营里,他必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过于反对了。不然他就有行刺的同谋之嫌。
二是,如果鲁方被刺,祁连也被杀,那么不知就里的小兵们会认为军中发生了政变。以为是她和郑杭肃为了清除异己,而设计谋划的事件。
毕竟军中许多人不知道她和郑杭肃被行刺了。她也无法向他们证明此事。这里面的虚虚实实,大多数人不可能知道。
只要他们认为着是她亲手策划的事件,那么以后管理他们将异常困难了。
所以,现在留他一命实是迫不得以。
只不过以后面对他时,需要步步小心翼翼。
没多久以后,周静将大家都召集到训练场上,道:“今日鲁方畏罪自杀之事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既然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我也不会再去追究,所有参与的士兵,我也认为你们是受他蛊惑,不会多加追究。希望你们所有人以他为鉴!”
停了片刻后,她又道:“支持郑公子的这些人以后就在兵营里一起住下了,这是我的决定,若谁有不满,可以当面和我说,没必要暗里行刺!”
她这话一出,威严地看着下面的士兵和将士们。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若是以前,他们肯定会提出反对意见,但现在,谁提意见谁就有派人行刺她的嫌疑,所以,个个都闭了嘴。
祁连也是一声不吭。
她见众人鸦雀无声,继续以威严的语气说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么请大家以后放下所有成见,和支持郑公子的士兵和睦相处!大家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复仇,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可能!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解散!”
从这天起,郑杭肃的士兵便在兵营里住了下来。
这一天,青枝一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后,站在帐篷里,便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去外面找找父亲在哪儿。
说起来她已经到了兵营好几天了。
正在想着该找什么借口时,就听到自己帐篷外的声音:“师妹你在吗?”
是于其书的声音。
她道:“在。”
“那我进来了。”
“好。”她道。
顷刻,于其书走了进来。
“我现在想出去找师傅,看他老人家怎么样了。”他低声说道。
“我刚刚也这样想的。”她也低声道。
“那我们一起去?”
“嗯!”她点了点头。
“我们就说一起出去挖野菜,可以吗?”
“可是,这个方法不知道会不会让守门的相信。”这个方法她用过一次了,就是那日出去给吴山换药那次。
那天还有两个守门的因为不放心陪着她去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于其书问。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让陆公子带我们出去。”
“什么?让他带我们出去?”
“他以前说过要教我打猎。现在只能以这种方式出去了。”
“那你去找他问问看他同意吗?”于其书道。
青枝于是来到陆世康帐篷里。
他正在看那本《大隶风物志》,见她进来,放了书,道:“孔大夫,早。”
“陆公子早,今日我来,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