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拉着青枝往前走的时候,过了一会儿,青枝道:“齐大哥,现在也走了蛮远了,能不能帮我把眼睛上的布先解下来了?我可以帮着往两边看看。”
齐明道:“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事了。行,我帮你解下来。”
在齐明帮青枝解下布条后,青枝便拉开轿帘,往两边看着。
两旁是树林,树上的雪已经被风吹得落的差不多了。
齐明边上前面赶着马车边叹道:“人啊,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谁能想得到跟着平康王那么多年的祁将军竟然会对周静郡主来这一手?说到底还是权力两个字的诱惑太大了。”
青枝问:“那祁将军是什么人?”她对祁连一无所知,只听过他的名字。
“祁将军啊,反正我也说不上来,我只知道他是个勇士,之前平康王也一直很欣赏他的,但他有一点不好,就是贪恋女色,据说在陈州金屋藏娇还不让人知道。其他的缺点以前没表现出来过。在兵营里,人人都知道他喜欢周静郡主,但是,周静郡主对他没有一点想法,也许这就是他想谋害周静郡主的理由吧,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那周静郡主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之人?”青枝问道。
她心里隐隐地猜测到了什么,但又不能确定。
齐明道:“兵营里都在传周静郡主喜欢郑公子,不过呢,这事也就是在传而已,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青枝没有应声,她刚才的猜测正如他所说的一样。
过了一会儿,轿子往西行过一路叉路口又一直往行时,她往北的小路上看去,就见雪中两行平行的被压的痕迹甚是显眼。
两行被压的痕迹中间,是马蹄的印痕。
这说明这条小路上曾经有马车行过。
眼下各个村庄都极少有人,而留下来的多是老人家,一般他们不会在这样的雪天出门,更不可能坐轿出门。
刚才郑杭肃的那些护卫是骑马出行的,不可能会有轮子压过的痕迹。
那小路一闪而逝。齐明仍在前面赶着路。
青枝对他道:“齐大哥等等!你先停一下!”
齐明道:“怎么了?”
青枝将身子往前倾,扭头看着路后方道北的小路,手指着那小路说道:“你往那边看一下,那条小路上有马车行过的痕迹。”
齐明顺着青枝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一眼以后,他道:“你觉得那个马车的痕迹可疑是吗?”
青枝道:“这荒山野岭之处,因何会有马来往?”
齐明道:“会不会有人经过这里?”
青枝道:“未必是有人经过,若是有人经过,必然也是走大道,而非小路。”
齐明道:“那咱们过去看看。”
说着,他掉转马头,将马车往后赶去。
行了十来丈远后,便拐向北边的那个小路。
顺着马车的痕迹一直往前走,就见马车在一处村落的路口处往西拐去。齐明便顺着马车又往西拐。
在某一户人家门前,他看到了有人的脚印,说明马车上的人下了马。
那户人家的院门开着,他往那户人家的院里看去,就见有个老头儿正在院里闲站着,和一个老太太聊着天儿。
他也下了马车,站在门口往里说道:“老伯,您这儿这两天可有人问过路?”
那老头儿往门口走来,看了一眼齐明,道:“是有人问过路,怎么,你们也要问路?”
齐明道:“我想问您一下,来找你问路的人是谁?”
老头儿道:“是一个年轻人,挺高,二十来岁。”
老人形容的时候,齐明脑海里闪过游德的模样,他又问道:“那他问的是什么路,可是想问您这一带有没有大夫?”
老头儿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齐明有些激动,因为他觉得自己找到可以找到周静郡主和郑公子的线索了。他又问老头儿:“那您是如何回答他的?”
老头儿道:“我就告诉他,这村再往前,过了一个村子,到第二个村子,那里有个大夫,那年轻人听了便上了马,把马车往西边赶了。怎么,你认识他们?”
齐明道:“是的,我认识他们,现在我想找到他们,谢谢老人家了。”说着他便急忙上了马,将马车顺着村路往西赶去。
一路往西,可以看到马车行过的痕迹。
来到老人家说的往前的第二个村子时,他便一路留意着马车附近有没有人的脚印。
刚才他仔细地看过了游德的脚印的图案,所以,等会在雪地里又出现同样的图案时,他便能清楚地知道游德下马之处。
到了一户人家门口,他又看到了游德的脚印,于是他也下了马,往里看去,就见一个五十来岁的村妇在院子里扫着地面。
他坐在马上,对院落里的中年妇女说道:“大婶,请问是不是有个人向您问过路,想知道你们村的大夫在何处?”
那中年妇女停下手里的扫地的动作,手握扫把站着说道:“昨天是有人问过,怎么,你也是来找大夫的?”
齐明问:“那个大夫家在何处?大婶您能告诉我么?”
中年妇女道:“你再往西走,前面有条道往北拐,拐了以后,往前走到第三个门口,就是大夫家了。”
齐明连忙道了声谢,便按着中年妇女的话往前赶去。
到了那大夫家门口,院门关着,他下马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走出来一个老头儿。他想着这老头儿可能就是大夫了,于是问:“请问您是大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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