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董程叫过来。”
“是!”
苏胆大吩咐完事情,像是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一下子瘫软到了ktv那舒服充满弹性的沙发上。
东子是在半夜被路遥的电话给吵醒的,他一跃而起,从三楼,跳了窗。
电话里路遥只说了一句话:鸟儿飞了。
这是他跟路遥之间定下的暗号,意思就是苏胆大要跑了。
“我在箕城路,现在人呢?”
“人现在已经到了中州西路,预计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机场了。”
“棚户区那些产业还有他的那些手下呢?”
东子在距离他训练的厂房处找到了师父为他准备的汽车,很低调,国产的五角星。
但是明显这辆车经过了师父的改装,操控性和手感都是上乘。
虽然没有驾照,但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没办法,他只能豁出去了。
“还不清楚,不过应该没留给我们,他走的很仓促,要不是我前几天刚收买了他的一个心腹,明天早上估计我们一睁眼他就已经飞走了。”
“查,我在去机场的路上。”
东子撂下了耳麦,右手换挡,把这辆车的性能发挥到了极致。
“我到了。”东子看了一眼手表。
“他已经到了机场辅路,黑色别克,车牌尾号是52。”
“知道了。”
东子下了车,急忙往辅路方向走去。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辆尾号52的黑色别克车。
“锁定。”东子鼻梁上方的眼镜出现了一个红点,红点的中心正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苏胆大。
这依旧是师父给自己的高科技,只要锁定了一个人,他不离开自己的这副眼镜五公里,都能由红外感应的地图找到目标。
苏胆大只是一个人,别克车上的人都没有下车,而是很快的开走了。
苏胆大四下瞧了瞧,可能是觉得没有危险了吧,他迈步往候机厅走去。
东子跟了上去。
苏胆大取了票,登机牌,行李正准备过安检呢,兜里的电话却是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苏老板,你好啊。”
“你是?”
苏胆大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接起这个电话,就觉得心里一咯噔,好像马上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发生一般。
“我是东子,相信你早就认识我了吧。”
“你是东子!?”
本来苏胆大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个跟路遥一起的年轻人是东子,可是抱着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五百的原则,他还是冒险派了自己的全部精锐,去狙杀东子!
但他们却都葬送在了白云山上,要不然现在自己也不会沦为丧家之犬,连夜就要坐飞机去国外。
“你要干吗?”
“苏老板,看来很着急离开洛市这片热土啊,难道你十几年打下的江山就不要了吗?你想把它拱手让人吗?”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要上飞机了,再见。”
苏胆大说着就要挂电话。
“随便,只要你能放得下你在西山市长至区鸿兴源小区三门四零二的老父亲和老母亲,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再见。”
“你等会!”
苏胆大连忙制止住了东子,震惊!此刻,他的心里是满满的震惊!
为什么苏胆大敢连夜什么都不顾,丢下洛市的一切去外国呢?
理由很简单,一个混混头子,天天把妹泡妞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耐心和时间成家立业呢?
他没有妻子,更不必提有下一代了。
唯一与自己亲近的只有自己那年迈的父母了,不过早在三年前,他为了避免仇家的报复,早就把自己父母放在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
没想到这个东子,一下子就说出了他们的详细地址!
这怎能让他不害怕!不震惊!
“怎么?苏先生有兴趣跟我坐下来面对面的聊天吗?”
“你说地方吧。”
“花园路正兴路交叉路口,ct咖啡厅。”
“好。”
苏胆大苦涩的撂下了电话,他头垂的很低,本来刚才眼神之中那生气勃勃的精神也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他知道,回头,自己将不再是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
他什么都没带走。
但是苏胆大必须要回去,因为那个男孩抓住了自己的软肋。
他虽然是个混混,外面的人有叫他苏赖子的、人渣苏、苏绝户……
但没人知道,苏胆大这个人很孝顺。
他跟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从小他调皮捣蛋,没少给父母惹麻烦,可是在他的记忆深处,总有这么一段画面:父亲坐在家里的那个老式长藤椅上,拿着一把大蒲扇,夏天,他们家太穷了,穷到竟然买不起一台风扇。
父亲就拿着扇子摇啊、摇、摇啊、摇。
只摇到自己睡着在醒来。
母亲总是站在校门口接自己放学,她是个瘦干的女人,脸上总挂着慈祥的微笑,他放学,同学一哄而散,他总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母亲,然后温暖的大手便握住了自己冰冷的小手。
那段回家的路,好短,好短。
苏胆大闭上了眼睛,他永远也不想睁开,他发现,一道光从深处传来,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
“慢点慢点,我家臭蛋就是胃口好,妈锅上还给你熬着绿豆水呢,你等着,妈给你端来。”
“小子,爸爸打球现在是让着你,等你大喽,可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