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你本来以为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只小奶狗,突然间,变成了大狼狗,还是会咬死人的那种。
就问你怕不怕?
谢景温被应彦羡这一番大喝吓懵了,要知道,这可是在大殿之上,这人怎敢如此放肆。
反应过来的谢景温开口道:“混账,在官家面前安敢胡乱惊扰?”
一开口这谢景温就打着护卫官家的名号质问应彦羡,果真是人老成精。
应彦羡直视谢景温,没有丝毫惊惧,眼神中尽是怒意,看得谢景温心头生颤。
向定中悄声对着王韶问道:“王兄,应兄这是要做什么?”
在大殿中,当着官家的面如此,这点向定中还是极其佩服的。
这才是大男儿所为,无比的霸气。
王韶回道:“不知道,且看着吧,我们这位应兄不会吃亏的。”
向定中也这么觉得,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
应彦羡不管其它,对着谢景温问道:“我是粗夫,如惊扰了官家,官家心胸自可谅解,你为何将官家挡在你身前,作何用意?”
凡事都拉扯上官家赵曙,不光是你谢景温会,我应彦羡更是会。
咱就别玩那一套,直接点,干脆点。
谢景温被怼死了,既然你说应彦羡他是粗夫,如果你和粗夫一般较真,你岂非不也成了粗夫?
应彦羡再道:“莫非谢景温谢御史你有特殊的观人之术?还是说你上阵杀过敌?亦或者说你在特意讨官家欢心?”
无论谢景温承认了哪一点,都说明他自己是一个佞臣。
自然,谢景温没那么傻,他不会承认这其中的任何一点。
“本官只是觉得你非杀敌勇猛之士,勿让奸人蒙蔽了官家眼睛。”谢景温道。
反正无论如何,本官都是为了官家好。
你能奈我何?
应彦羡立刻质问道:“哈哈,滑天下之大稽,莫非,你,谢景温单凭着一个‘我觉得’就能够弹劾一个为大宋朝浴血拼杀的武将?就能够抹杀掉一个为国尽忠之人?如果真是这般,那将会是我大宋朝的悲剧。”
谢景温被这番话说的有些晕头转向,什么是我觉得,事实不就是这般吗?
这应彦羡在故意拖延,他是在害怕。
哈哈哈……
谢景温终于洞悉到了应彦羡内心想法,他立刻开怀大笑。
这人,定有问题。
查,一定要查到底。
谢景温立刻对着官家赵曙行礼道:“官家,应彦羡此人一再欲要为自己开脱此罪,分明就是心中有鬼,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人。”
官家赵曙头疼极了,你谢景温就不会让朕耳根子清净些,光给朕找些破事。
应彦羡也道:“禀官家,既然谢御史如此迫不及待治罪与罪臣,索性罪臣就如了他的愿未尝不可。”
“奥?”
赵曙听到应彦羡有恃无恐的回话后有些兴致了。
一般来说,被这些御史弹劾之人都如惶如恐,面色不堪。
现在,反观这位,淡淡定定,就仿如他自己是一个吃瓜群中一般。
赵曙真想摇醒应彦羡,喂,醒醒,这次你才是主角。
“应彦羡,你有什么法子证明这件事呢?”赵曙问道。
本来,人家谢景温有着十足把握能够弹劾你应彦羡一个准,可是,你现在突然这么稳得一批。
一下子,谢景温心里面好慌。
谢景温怒指应彦羡,想给自己些小小的安慰。
“应彦羡,你休要再想蒙蔽官家,也休想逃得过这满殿文武大臣的眼睛。”谢景温厉声喝道。
应彦羡不理会这只狂吠的老狗。
妈的,你老小子无端弹劾我自己,我还不能够生气了。
这是哪门子道理?
到了现在,要数最乐的人便是咱们这位天生聪明的礼部侍郎左文成左大人了。
他看着这副场面心中乐开了花。
本想着让应彦羡他们接下这趟苦差事,最好死在关外。
现在呢,这谢景温半道杀了来,还想着拿应彦羡这人开刀。
反正是合了左文成的意。
斗吧,斗吧,最好斗个两败俱伤。
因为,左文成对御史也没好感,他自己也被弹劾过好几次,吃了不少苦头。
应彦羡对着赵曙道:“禀官家,罪臣有一法子可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还请官家提前饶恕罪臣的无礼之处。”
咯噔。
当应彦羡说出这话的时候,谢景温就觉得大事不妙。
因为,在官家,在文武百官面前,应彦羡是不敢说大话的,不然,就是自寻死路。
可是,谢景温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应彦羡会怎样证明他自己的清白。
难道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误。
谢景温不禁在自己脑中给自己的行为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事已至此,谢景温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
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被此事勾起兴致的赵曙直接准了,道:“好,朕提前饶恕你的无礼之处,尽管证明就是。”
既然官家都已经准允,那应彦羡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于是,应彦羡开始当众脱衣服,可惜的是没有钢管,不然又是另外一番情趣了。
王韶对着向定中道:“原来如此,我懂了。”
向定中问道:“什么懂了?”
王韶指着殿中的应彦羡,说道:“你马上也会明白的。”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懂应彦羡之人王韶算得上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