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愕没有过多的在定州城停留,毕竟此次率兵来援定州城他带走了青洞城大部兵力,第二日就率兵回了。
赵明为表达感激之情,送于种愕数十车粮草,另外还有数百颗西夏兵头颅。
路,要提前铺,方能顺,人,要提前结交,方能诚。
赵明是一个心思活络之人,他更加懂得如何趋利避害,不然,他又何以在定州城这种残酷之地存活下来。
临离去前,种愕嘱托赵明,若定州城应彦羡待不下去,可随时前往青洞城,种愕扫榻以待。
赵明替应彦羡应下,此次来援定州城看得出来,种愕此人颇为守义重信,不会平白无故放空话。
赵明见着离去的种愕军队,他呢喃道:“彦羡,此番你可是交了大运。”
……
小院中的应彦羡在寒春二月光着膀子从井口打出一桶桶的冰凉井水泼在身上,那线条分明的腱子肉,让人发馋流口水。
箭伤初好的齐小鸣在小院一角轻微活动身体,杜忠被迫在院中练刀,他口中还数着数字,每一次劈砍都用尽全力。
待到应彦羡洗漱好,穿好衣服见着浑身虚汗的齐小鸣,他大步走了过去。
“伤势还没好利索,就老老实实待着,别乱动。”
齐小鸣此次算是捡回一条命,他也知道了应彦羡在城墙上抱着自己痛哭。
“都头,我想尽快好起来,跟着你上阵杀敌。”
齐小鸣越发的渴望了。
应彦羡叹口气,这孩子,杀性怎么比自己还重。
应彦羡来到练刀的杜忠面前,喝道:“来,砍我。”
杜忠啊了一声,手中刀没动。
应彦羡再次喝道:“别犹豫,来,砍我,用力砍。”
齐小鸣反应过来,都头是在练杜忠,就提醒到发呆的杜忠。
“喝。”
杜忠一声怒喝挥刀砍了过来,应彦羡一个闪步,然后肩膀一个抖动撞翻杜忠。
“砍人的时候不是要盯着你手中的刀,而是要死死的看着敌人,他要怎样应对你这一刀,你都要预想到,就比如刚刚,我手中无刃,肯定是要闪躲,你就要封死我所有闪躲的空间,那样,你才能够取得最后胜利,杀死敌人。”
应彦羡拉起倒地的杜忠,认真教育。
肯吃苦是好事,可若要死吃苦那就是蠢蛋,应彦羡是不认同的。
杜忠这小子身上有闪闪发光点,也有致命弱点,抛弃弱点,他就是强人。
当然,杜忠没有齐小鸣身上的灵动性。
这种是与生俱来的,根本难以改变,应彦羡也没想过改变杜忠这种忠厚老实的性子,一个人一个活法,强求不得。
“我知道了。”杜忠回道。
应彦羡肚腹空空,昨日那帮孙子尽灌自己了,待日后自己定要让他们还回来,喝垮他们。
酒桌上失掉的面子自然要在酒桌上找回来。
“家中还有些什么吃食?”应彦羡问。
齐小鸣摇摇头,前两日打仗根本顾不得去买,这两日又加上杜忠消耗了不少,根本没有多余的吃食了。
“惠姐姐。”杜忠打开院门见到张惠。
张惠提着食盒,说:“应大哥在吗?”
杜忠让开路,张惠走进小院。
应彦羡见到张惠就上前敲了一下这妮子的额头,昨日要不是她,自己何苦来哉。
“应大哥,昨日你醉了酒都是我不好,今日我特意做了好多好吃的来赔罪。”张惠端出自己做的吃食。
咕噜噜。
应彦羡正巧饿了,直接上手就抓了起来,不得不说,惠娘做饭手艺是没得说,超级棒。
“小鸣,杜忠,你们两个小子也别愣着了,过来一块吃。”应彦羡招呼道。
齐小鸣和杜忠可不敢,惠姐姐这可是专门给都头做的吃食,他们可不敢抢。
应彦羡看着跑掉的两人,咒骂一声。
惠娘看到生龙活虎的应彦羡也就放了心,昨日,她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想多些什么。
应彦羡对着惠娘说:“惠娘,昨日的事情没什么,杏仁露无非就是一种酒水,无碍的。”
听到应彦羡这话惠娘才是放了心,她昨日回家将此事告诉了爹爹,招来了一顿臭骂,还说自己这样会害了应大哥,当时可算是吓死了惠娘。
如今,从应彦羡口中得知并无大碍,她也就放了心。
“应大哥,如今购买杏仁露的人越来越多,我和爹爹两人已经忙不过来了。”张惠惆怅道。
应彦羡吃着饭食道:“这有什么,回去告诉你爹,找一片空地,盖两间草房,雇佣几个粗妇,不就行了。”
惠娘美目一亮,问:“应大哥的意思是要让我和爹爹开一间酒坊?”
宋朝民间小酒坊极多,甚至一处酒楼就有两三种美酒,宋朝的都城汴梁城美酒更是多不胜数,如香泉酒、天醇酒、瑶池白云泉、明州金波酒、湖州碧兰堂等等。
应彦羡顿了一顿,回答道:“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你爹腿脚不便,酿酒对你们来说算是一个生计。”
惠娘心生欢喜,还是应大哥想的周全,自己怎么就未想到这一层。
“嗯,回去我就和爹爹商量,开一间酒作坊,专门酿杏仁露,到时候,这酒作坊应大哥拿大头,我和爹爹给应大哥做工。”
咳咳。
应彦羡被噎住,赶忙说:“别,你们出人出力,我就动一动嘴皮子,你应大哥不占这个便宜。”
虽说这是当初应彦羡一时兴起酿出的杏仁露,可既然送给了老张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