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傻子,钟宁不是,曾士林不是,此刻垂拱殿上的问话斗的便是一个智商。
倘若有人错一句,便是无可挽回,造成失控局面。
而掌控大局之人,是应彦羡。
这点,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赵曙道:“谁在谎,谁没谎,朕一清二楚。”
百官俯首,高呼官家圣明。
继而,赵曙对着应彦羡问道:“应彦羡,这些还不能够证明此事真伪,你可还有要的?”
如果单凭这些就扳倒一位朝中大员礼部侍郎左文成,那是不够的。
不然,威何在?
应彦羡自然不会如此草率,手中还有王牌未出。
继而,应彦羡对着官家赵曙拱手道:“禀官家,站在一旁的府尊杨佐杨大人,判官晏几道晏大人,他们两个皆可证明。”
“奥?”
这回轮到赵曙惊讶,不知这两位如何证明此事。
应彦羡对着杨佐与晏几道:“两位大人,请将那晚你们听到之语与官家听。”
杨佐面色不变,缓缓道:“那晚,臣亲耳听到左通言:进士身可丢弃,下次再拿回来就是。”
晏几道也道:“确实如此,臣亦听到此话。”
向定中也猛地站出来,道:“我也可以作证。”
王韶叹口气,向兄你就别添热闹看了,不得已,王韶也道如此。
噗通。
左通摔倒在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一句胡言乱语得罪。
嘶。
百官哗然,科举乃是国朝大事,选拔人才,怎地到了左通嘴中成了孩子过家家的玩笑事。
简直是令人震惊。
杨佐是什么身份,晏几道又是什么身份,此两人根本不屑于谎。
既然他们两人这般,那就明左通确实过此番话。
败类呀。
百官痛心,国朝怎会选中慈人做了进士。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左文成张大嘴巴,想要些什么,可是,他发现他无论什么都是软弱无力的。
相较于杨佐和晏几道的证词,自己……罢了。
赵曙极为震怒,此事……很令朕生气。
“好胆!”
啪的一声,赵曙愤怒起身,这是才藐视大宋律法,藐视国朝科举制度,藐视朕。
百官低头惶恐请罪,这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失职。
基本上,此事已经可以断定,左文成为了其子左通取得进士身,诬陷应彦羡科举舞弊,令其险些身死边关。
应彦羡又对着连飞维问道:“连飞维,你可知今日为何我也将你叫了来?”
此刻,连飞维早已经吓傻了,不知所措。
他听到应彦羡的话后摇头不知。
应彦羡道:“因为,你勾结左通,欲要再行此类事。”
哗。
所有人尽皆哗然,一次还不够吗?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如此苟且之事。
真若要这般下去,大宋朝将会变成何等饶下?
无法想象。
噗通。
连飞维瞬间跪地,道:“没有,我没有,草民冤枉啊圣上。”
应彦羡唰的一下拿出一本书册,道:“你冤枉不冤枉你自己心中晓得,不然,你为何会存下这本书册?”
连飞维看着有些莫名熟悉的书册。
咦,还有些香味。
糟糕,这不是自己寄存在度娘那里的书册吗?怎么会落在了应彦羡手郑
完了,这次是真完了。
证据确凿,连飞维无话可。
“连飞维,你可还有的?”应彦羡喝问。
连飞维顿时心神一震,指着钟宁道:“不关我的事,是他,是钟宁胁迫我去做的,他让我去枢密院门口害你,毁你名声,让你死掉啊。”
此刻,连飞维已经成了疯狗,乱咬人。
钟宁气怒,趁机踹着连飞维数脚。
“连飞维,你休要诬陷我,我何曾让你做过这等肮脏事?”
钟宁欲要逃脱罪责。
连飞维指着那本书册,道:“圣上,我做过的事都记录在那书册里面了,圣上可以一观。”
轰隆隆。
钟宁倒退数步,这个混蛋,他竟然留有后手。
如此,钟宁必定逃脱不掉。
一溃千里。
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钟宁指着左文成,道:“回禀官家,是左文成这老狗,是他逼着我指认应彦羡科举舞弊的,不然,他就要剥夺掉我的进士身,官家,臣苦读数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为官家分忧,官家。”
到了此时,所有事情已经明然。
左文成唆使钟宁指证应彦羡科举舞弊,剥夺其进士身,而后将自己的儿子左通填补进来。
那连飞维,便是受到了钟宁的指使,想要毁掉应彦羡的声明。
而左通还想着给连飞维弄来一个进士身份。
果真,下乌鸦一般黑。
物以类分,人以群居。
这几人,都是无可救药的心坏之徒。
罢了罢了。
左文成叹口浊气,心情极为的复杂无奈。
有子如此,这是他的劫命,逃不脱的。
现在,他们自己个几人开始互相攀咬,徒惹笑话。
这种事情,他左文成做不出来。
当初,若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自己又何须冒此大险。
怪只怪,自己儿子左通不争气,也怪自己太贪心。
两者双重叠加成了这般结果。
万般皆宿命,不可违。
“好,真的是很好。”
此刻,赵曙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朕举办的科举考试,竟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