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朝堂之高,哪里会见不得暗处的刀剑光影。
而一旁的韩琦与文彦博等人神态自若,关于这个折子,欧阳修早就拿给他们看过了。
今日呈现给官家看,也算是顺水推舟,助了官家一把,好给应彦羡谋一个官职。
既然人家都舍命出使异国,身为宰辅的他们几人又怎会舍不得几个官衔呢?
就看,应彦羡他们有没有本事保得住了。
机遇来了,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实力接不接得住。
有实力,就算没有机遇也能够创造出大好机遇来的。
赵曙直接让应彦羡选择官职,无非就是想看看应彦羡的为人罢了。
如果真让应彦羡自己选择官职来做,那他这个皇帝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赵曙总得要测一测应彦羡的心。
殊不知,应彦羡从未想过会靠着杀盗贼这事来捞取官位。
咱是正直之臣。
应彦羡道:“官家,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这下都归着赵家人管,自然,这下的百姓也是赵家饶,如果谁敢是下饶,那是找死。
应彦羡身为大宋的官,做这些事情自然便是分内之事了。
听到应彦羡这般,赵曙一阵大乐。
“好,好,这才是我大宋官员该有的样子。”赵曙笑道。
最终,赵曙直接给了应彦羡一个翰林侍读的官职,最重要的便是宣奉子命令。
只要有了这一层官身,应彦羡出门就是代表子巡视,哪个不得乖乖的撅起屁股?
垂拱殿中就算有人想反对也不敢出声,没见到大佬欧阳修为应彦羡出来站台了吗?
对于欧阳修,众所周知,这是一位招惹不得的狠人。
欧阳修为官数十载,门下故吏暂且不论,单欧阳修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就足以震慑住一切了。
何况,欧阳修此刻担任着朝中参知政事一职,权利极大。
得罪他,没好处。
既然商定完了这等国事,自然是一阵欢乐,殿中气氛也稍稍松弛了些。
赵曙也是一个爱诗词之人,他早就听闻应彦羡所作的那首: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醉。浊世难得几回疯,一声大笑随他去。
今日,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赵曙难免起了考较之心。
“应彦羡,听闻你善于诗词,不知是真是假?”赵曙问道。
应彦羡回道:“禀官家,都是偶尔即兴所作,当不得真。”
为官之道不是卖弄诗词,如果应彦羡今日在官家面前卖弄此事,那么,岂不成了佞臣?
这个道理他懂得。
藏拙。
不过,应彦羡这个举动落在欧阳修眼中成了藏拙。
枪打出头鸟,这个事理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可是,也几乎所有人都做不到。
今日,应彦羡的表现一再让他觉得亮眼。
赵曙哈哈一笑,指着这满殿文武大臣,道:“这殿中谁人不会作诗作词?可是,朕偏偏听到了你的诗词,可见,必有所长之处。”
前一段时间的铸京观一事着实闹的太凶了,甚至于西夏国派遣了使者来汴梁问罪。
不过,被韩琦、文彦博他们一套组合拳打了回去。
就算应彦羡犯了错,也是应该大宋朝发落,而不是任由西夏这等国掐着脖子去治罪。
这个道理,韩琦他们自然明白。
今日,赵曙纯属是起了好奇之心才有此一问。
“今日既然有了机会,何不即兴一首诗词,让朕,也让这满殿文武臣子都看看,你,应彦羡,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赵曙道。
既然左文成弄出了一桩科举舞弊的丑事,那么,应彦羡就应当是有着才华的。
不然,与那左通何异。
这是赵曙的用意,让应彦羡自证才华。
伴君如伴虎,如是而已。
就连如此温和有爱的官家赵曙都有如此心思,遑论其他。
群臣看向应彦羡。
应彦羡低头沉吟,他思虑一番,知道自己今日作不出一首极佳的诗词是行不通了。
而范纯仁对此却是丝毫不担忧,他早就见识过应彦羡的才华与胸襟,知晓他定能够作的出来,无须担忧。
向定中却是有着看乐子的心态,对着王韶轻声问道:“王兄,你觉得应兄又会作出何等惊世文章?”
王韶摇头,他也不知,不过,预告告诉他,定不简单。
赵曙见到应彦羡低头思索一二,他倒也不急,坐下慢慢等着。
其实,早在自己看到应彦羡打破西夏敌军,又清剿贼寇,还智计打捞出大铁牛造福黄河两岸百姓等事上,赵曙已经对应彦羡刮目相看,知晓这是一位有才有能之人。
可恨的是那左文成,险些让朕失了这位能臣。
不知道间,左文成又在赵曙心中留下了一道恶痕。
看来,左文成今生无望了。
晏几道再次看去的时候,他见到乍然间抬起头颅的应彦羡,心中一惊。
这么短的时间内,难道……应彦羡他已经作出了诗词来?
晏几道在诗词一行中的造诣也是极深,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首上佳的诗词来。
反观应彦羡,仿似已经有了。
“禀官家,臣,作好了。”应彦羡道。
赵曙惊诧地奥了一声,朕屁股都没坐热乎呢,你就作好了一首诗词,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些。
不过,既然应彦羡这般回答了,必然是胸有成竹。
群臣皆望向应彦羡。
应彦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