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笑着,江高陪着笑,应彦羡也傻笑。
气氛如此融洽。
“应彦羡呀应彦羡,从初见你,朕就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今日,你又给到朕一个意想不到。”赵曙道。
其实,应彦羡本身就是一个意想不到。
应彦羡知道赵曙不会怪罪自己,因为,他有把握。
赵曙心中所想,应彦羡正在所做。
咳咳咳……
兴许是心情有些激动,赵曙急促咳嗽了几声,吓得江高赶紧递上来手帕。
“来人,快去喊御医。”江高喊道。
咳咳咳……
赵曙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洁白的手帕上沾染上了丝丝血迹。
应彦羡看到了红色。
赵曙悄然将嘴角血丝擦拭掉,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手帕塞进袖袍中。
“无碍,无碍。”
赵曙脸色煞白,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江高让人端来茶水让官家赵曙漱口,应彦羡阻止。
“漱口,凉白开最是适宜,这茶水,不合适。”应彦羡道。
江高问为何。
应彦羡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于是,江高又将茶水换成了凉白开。
赵曙漱口之后歇了歇,身体才好了一些。
没多长时间,江高得了禀告,说是苏轼来宫中辞行。
赵曙点头,对着应彦羡道:“应卿家,你先退下吧。”
应彦羡缓缓退去,江高送行。
路上,应彦羡对着江高抱拳感谢,其实,江高那些好意,他都知道。
江高笑说:“咱家也是见应大人爽快,举手之劳而已。”
应彦羡道:“于江内侍而言是举手之劳,于某来说却是恩助,自当感谢。”
江高一笑,能够看得起咱家这种人,应彦羡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方才,江内侍不是问某为何用凉白开漱口而不用茶水吗?那是因为,凉白开是经过煮沸,在煮沸的过程中,可起到消菌杀毒的作用,而茶水虽也经过煮沸,却不如干净纯粹的凉白开。”应彦羡解释说。
刚才,他总不能当着官家赵曙的面这般解释,那是多此一举。
赵曙平日里已经忙成了狗,哪里有闲工夫来理会这等事。
最后,这等小事肯定也会是江高来做。
恐怕,这世间想让赵曙活的长久一些的人,这江高定然是其中一员。
江高记下这事,对着应彦羡感激。
“还有,江内侍,每日间,最后让官家围着这宫院溜达一圈,或者是慢跑一些距离也是可以的。”应彦羡提醒道。
缘何赵曙身体如此之差,无非就是每日间没有运动。
一年两年没事情,可是时间一长,再好的身体也会出大问题。
如果赵曙这般做了,身体好不好的不敢说,可是,绝对会比现在的状况要好一些。
就看这话赵曙能不能听进去了,应彦羡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
江高也将应彦羡这话记下,等回头有空了告诉官家赵曙。
“好,这些事情,咱家自会告知官家。”江高道,“今早,还得多谢应大人,要不是应大人,官家也不能多吃一些饭食。”
每日早间,赵曙都是吃的极少。
今日,因为应彦羡的缘故,赵曙起码多吃了平时的一倍饭量。
江高自然是高兴的,对着应彦羡感谢。
应彦羡砸吧砸吧嘴,就那,还没手掌大小的饭碗,那不叫吃饭,那叫试吃。
也难怪赵曙身体一直不好了,古人云:能吃是福。
连吃都吃不下,何来福气一说。
走了一段路程,江高说:“应大人,前面不远过了金水桥就出宫了,咱家就不远送了。”
应彦羡与江高挥手告别。
应彦羡刚走没几步路,就迎面遇上了一位挺胸抬背的男子,这男子一身淡青色官服,神色凝重。
无疑,这个淡青色官服的自当是苏轼。
既然官家任命苏轼为青州府尊,而此时青州又是百废待兴局面,苏轼自当早日启程,从颍王手中将青州城接管过来。
今日,他便是来进宫朝官家赵曙辞行,并拜谢皇恩。
江高对着苏轼道:“苏大人,您来啦,官家在等着呢。”
“苏轼?。”应彦羡不由得喊出口。
金水桥上,应彦羡头一次亲眼看到苏轼。
同样,苏轼转头看着应彦羡,不明白此人为何喊住自己。
“某正是苏轼,不知阁下何人?”苏轼不明应彦羡身份。
应彦羡哈哈一笑,活着的苏轼。
“阁下不敢当,粗人一个,某,应彦羡。”应彦羡道。
现在的应彦羡在外面的传闻仍旧是定远军都头,边军士卒粗汉一枚。
就算官家赵曙为其翻了冤案,一时间也难以改变应彦羡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恶魔一个。
苏轼蹙眉,他久闻杀神应彦羡,今日得见,却是没有想到这所谓的杀神如此俊逸,倘若换上一身衣袍,不说圣洁如光,也是温润尔雅贵公子。
只是,没有想到过,两人会在宫中的金水桥上相见。
苏轼知晓应彦羡是科举出身,只不过被贪官左文成冤枉进了牢狱,而后成了边军一士卒。
苏轼对着应彦羡抱拳,说:“苏轼,应侍读,有礼。”
不卑不亢,果然苏轼。
如今的苏轼,也是一位年轻俊杰,担任着判登闻鼓院院事直史馆修注,赵曙也对这位士子有着很大印象。
不然,不会欲要重用其。
而今,能够外放青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