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城墙上,就连听到传话的大宋官家赵曙都被弄了个不知其所以然。
“晏几道说刘舒然败了?”赵曙反问道。
来禀之人点头,道:“确实如此,晏几道便是如此说的。”
“呵呵……”赵曙为之一笑,对着高皇后道:“皇后,你看懂了吗?”
高皇后摇头,道:“臣妾不明白,这论辩还没开始呢,怎么淮南光州士子刘舒然怎么就输了呢?”
恐怕,所有人都有着与好皇后同样的疑惑。
赵曙也摇头,说:“不急,今日朕难得有时间,答案马上就出来了,等等就是了。”
宫城上的赵曙在等着答案。
就像赵曙一般,围观的众多读书人也在等着答案,甚至于,那些看热闹的京师百姓也是在伸头望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不开始?”有人问。
当即有人回道:“还开始?都已经结束了,怎么开始?”
闻听此语的这人张二摸不着头脑,何时开始的,何时结束的。
站在论辩台上的刘舒然不服道:“这论辩还未开始,某怎么就输了?”
同时,这也是所有人想要问的。
晏几道很是轻蔑的看了一眼刘舒然,问道:“何为三足鼎立?”
“当然是我朝,西夏,辽国。”刘舒然如是答道。
晏几道说:“我大宋是天朝上国,西夏国不过是窃取了我朝领地,自成一国,贼人罢了。辽国更是狄戎蛮邦,游牧名族,靠着烧杀抢掠过活,我大宋更是深受其害。而你,却将此两国与我朝说是三足鼎立,是何居心?”
这么一个大帽子扣下来,鲜少有人能够戴的住。
刘舒然挑的这个论题没有毛病,可是却是用词不当。
这就给了晏几道一击致命的机会。
如果有人说晏几道说的不对,那就卖国贼。
试问,谁敢说?
腾腾腾。
刘舒然被吓得连退数步。
这般之大的漏洞,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真是可恶。
刘舒然不敢反驳,他难道说三国本就是鼎足之势。
就算事实如此,他也不敢说的,无他,他是宋人,他站的这片土地是宋土,站在他身旁的全都是宋人。
倘若他真是敢这般说了,那么,以后,他将再无立足之地。
不说,认输了,还有机会。
说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刘舒然顿时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这场论辩,他是真的败了,败在了自己的疏忽大意上。
最终,无奈的刘舒然只得失落的走下论辩台。
“某输了。”
只有这么一句话,刘舒然就离开这里。
哗。
围观众人尽皆哗然。
似乎,这头一场论辩之战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战火四起,激情澎湃。
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似乎……太快了些。
刘舒然也算是人中龙凤,可是,怎地就这般输了呢?
令人费解。
苏辙恍然,难怪应兄不着急,原来如此呀。
“应兄,莫非,你早就看出来了?”苏辙不禁问道。
应彦羡点头又摇头,虽然他想到了这一层,可是,他并不开心。
如果所有人都认同晏几道的这个说法,那么,大宋就真的危险了。
可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晏几道赢得了第一场论辩。
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
范纯仁道:“没有想到,第一场论辩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赢了下来,真是可喜可贺。”
这便是开门红,接下来,他们的运气应当不会太差。
可是,应彦羡却不这么认为。
有了今日上午的结果,他们接下来才会更难。
今日上午,他们是占了一个先机,让欲要上台论辩的读书人先自相残杀一会儿。
最后,就算最后胜利的那个人上了台,也是极为的疲倦。
自然,他们以逸待劳,论辩得胜的几率也就大了些。
可是,接下来自然不会有人让他们如此轻松。
刘舒然离去了,带着伤悲。
晏几道甩袖悠悠然回到自己座位上,说实话,就连晏几道也觉得今日头辩赢得太过轻松了些。
可是,没有办法,对手给了自己如此之大的一个漏洞,倘若自己不加以利用,岂不是对不起队友。
晏几道看向应彦羡,应彦羡对着他一笑。
欧阳修站起喊道:“七日论辩第一场,晏几道胜,刘舒然败,今日午间过后,进行第二场论辩。”
接着,欧阳修留也不留的就带着范纯仁他们离去。
“都还愣着做什么,走了。”欧阳修看着巍然不动如山的范纯仁这些后辈们。
“奥奥。”范纯仁忙起身。
苏辙也跟着起身,只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像踩着云彩般。
应彦羡喊着晏几道,说:“晏兄,我们走吧。”
晏几道轻轻点头,不知为何,他从应彦羡身上感受不到一丝过分的激动与高兴。
“应兄,莫非,今日的论辩有问题?”晏几道不禁问道。
应彦羡摇头,说:“没有问题,下午的这一场论辩,希望晏兄仍旧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览众山小。”
晏几道点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欧阳修开路,大佬气势大开,围观之众纷纷让路。
宫城之上,赵曙得了消息,说是欧阳相公那方赢得了第一场论辩。
呼。
赵曙轻轻呼出一口气,赢了就好,赢了就好。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