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苏辙。”
其实,苏辙还想说句:不服来战。
可是,他实在鼓不足勇气。
害得应彦羡在后面直叹息,这般装逼宣言自己都悄悄告诉了子由,关键时刻却给自己掉链子。
枉费自己的一片苦心,真是愁煞个人。
下面人群一阵阵骚动,苏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何况,人家的才名在那里摆着呢,没有点自知之明的人还是不要上去自讨没趣了。
蔡京仍旧出现在了论辩所在,他对着其弟蔡卞点头。
今日,他就要送蔡卞登上这论辩台。
“走。”
看到蔡京口语的蔡卞缓缓点头。
稀奇的是,蔡卞不费吹灰之力的便站上了论辩台。
苏辙看着站上来的蔡卞。
蔡卞道:“某,兴化蔡卞。”
哗。
听到蔡卞如此介绍自己,下面不少人议论着。
“咦?昨日不是有一个蔡京上台论辩了吗?”
“那蔡京是兴化人,今日,这蔡卞也是兴化人。”
“不得不说,他们之间肯定有着某种联系。”
“两个男人间,无非就是同乡而已。”
“谁说的,这蔡卞乃是蔡京的亲弟弟,关系亲着呢,血缘之亲。”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蔡氏兄弟,绝了。”
…………
混在人群中的赵曙惊奇了一下,未曾想,这蔡氏兄弟都很是了得。
不知,这蔡卞才能如何,是否能够给到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赵曙有些期待,看着论辩台。
台上的蔡卞继续说道:“某的论题是‘文学’。”
关于军事,蔡卞没兴趣,关于朝政,蔡卞还未入官场,远远逊色于苏辙这等人物。
最后,蔡卞只能够想到了这个论题,他自己还有一丝胜算。
听到这个论题的时候,有人低头冥思,有人哈哈大笑,有人不屑一顾。
论文学,这蔡卞,哪里会敌得过苏辙。
选择了这个论题为战,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何况,文学又有什么好争论的。
对于这,众人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苏辙道:“好。”
论题不管如何,他都不惧,想要有底气,腹中就要有足够的墨水。
恰恰,苏辙尽皆具备。
故,他何惧之有。
蔡卞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自唐诗以来,我中原文学独树一帜,不仅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还有着不少名家横空出世。”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庄子曰: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文学在进步,诗词在不断变化,衍生出更多种类,五言律诗,七言律诗,藏头诗,抒情诗等等。”
“某认为,文学,重在人,重在变,重在字字珠玑。”
…………
蔡卞此话可谓是堵死了苏辙所有退路,让他在绝境中找出生存希望。
苏辙只有反驳回了蔡卞这番话才可,不然,只有失败一途。
不可谓不狠,不过,如果蔡卞想要一招制敌就有些异想天开了,毕竟,苏辙也不是好惹的。
苏辙全身心投入论辩之中,整个人反而放松了许多。
听罢蔡卞此话,苏辙呵呵一笑。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某认为,文学,无重,无人,无变,无字,它自始而终便存在,只是,藏于心头间,藏于田野间,藏于天地间。”
“更,藏于,你我之间。”
…………
当苏辙此番话说完,当即引来声声叫好。
真是,反驳的太好了,太完美了。
就连欧阳修都不禁感叹道:“生子当如子由,九泉也是笑开颜。”
陈襄也极为的赞同,苏辙的这番论辩着实令人惊讶,于绝地中求生,破开黑暗,方见得一片曙光。
范纯仁对着苏辙和应彦羡道:“这局,子由赢定了。”
无他,苏辙是人杰。
如果连人杰都输掉了,那么,谁还敢堪称自己人中龙凤。
那日夜晚,范纯仁在与其交流心得的时候,便知晓苏辙实力雄厚,不容小觑,是一个大才子。
今日,苏辙终于开始锋芒毕露。
看此情景,苏辙赢下此局的可能性极大。
应彦羡真是长了见识,苏辙一番驳论,愣是将蔡卞看似完美无瑕的论句反驳了个一干二净。
简直就是粉身碎骨,不留一丝一毫。
可见,古时文人之狠,是真的狠,不给对手留下一丝活命的机会。
得到苏辙重量级反驳的蔡卞稳得住心神,他想过苏辙会很强,可是,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强大,简直厉害极了。
“元度,莫要慌张,赢了固然好,输了也不可耻。”
“最重要的是,你要将你我两兄弟的名气打出去。”
“只此成功一条,你我兄弟便可立足京师,不被人所欺。”
这是兄长蔡京对蔡卞说的原话,大意就是要让他多撑一会儿,多论辩些回合。
台下得胜社的东老看着,这蔡氏兄弟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