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山离去了,就如同他来时,无声无息。
或许,这样才是他心中所想的。
其实,到了文东山这个境界,外人的看法在他们眼中早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心态,他们自己的感悟。
见到文东山离去的欧阳修长长的舒口气,只要赢了就好,只要赢了就好。
虽然应彦羡说过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人挑战他,那么,他便应战。
可惜的是,应彦羡不要脸面,旁人还要些脸面,这世间,还是好人多的。
等了好一会儿,也无人上台来挑战应彦羡。
应彦羡嘟囔道:“没有想象中的激情,就好像这个大宋朝一般,少了些热血之人。”
所以,应彦羡他才会来到这里。
燃烧吧,大宋。
欧阳修怒斥道:“还不退下来,混账东西。”
应彦羡耸耸肩,对着台下看热闹的百姓道:“欧阳相公脾气大,还臭烘烘的,你们别介意。”
哈哈哈。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喜欢上这个所谓的杀神了。
噗。
只是,那头听到应彦羡此语的欧阳修一个忍不住。
老夫,老夫骂的是你小子,怎么,怎么最后转移到这诸多围观之人身上去了。
此等行径,简直混账啊。
等回了府上,欧阳修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范纯仁轻轻捶着欧阳修的后辈,道:“欧阳伯父,当注意身体。”
前日的食物中毒余症还没有好利索,欧阳修不知怎地,脾气越来越大了些。
应彦羡示意范纯仁离去,他对着欧阳修道:“欧阳相公,今日,那文东山先生,不会是您安排的吧?”
“屁话。”
欧阳修当即大怒。
“此等事,老夫还做不来。”
对于这种耍卑劣手段的肮脏事,欧阳修做不来,也不屑于做。
应彦羡舒口气,“那就好,小子一生做人坦荡荡,可不想,坏了好名头。”
噗。
欧阳修将自己的漱口水喷洒了出来。
就你小子,就你应彦羡还有屁的好名头。
不信,你去外头打听打听,恶棍、杀神、无赖,哪个词汇不好哪个词汇就会浮现在你小子的头顶上。
还不想坏了好名头,还是想想怎么去掉这个坏名头吧。
欧阳修真是被应彦羡这种说法给气乐了。
“你,还是多想想下午的论辩之局怎么破吧。”欧阳修规劝道。
谁知,应彦羡摇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提前想这些烦心事作甚,还不如,多吃个鸡腿来的实在。”应彦羡如是说道。
这话自然又是气的欧阳修一阵大怒。
看着飞奔跑开的应彦羡,欧阳修对着周遭人吐槽道:“你们说说,你们说说,老夫,老夫怎么就遇上这类混不吝人了呢。”
众人抿嘴而笑,谁都看得出来,欧阳修虽然气应彦羡的不争气,可是,说他的时候眼中却充满神采。
到了下午,应彦羡再次站到论辩台上。
“聊一个。”
“聊一个。”
……
应彦羡初一上台,台下就有人喊着聊一个,意思大概是让应彦羡跟着他们聊聊天。
应彦羡摆摆手,说:“聊天是大事,不可马虎,等某先办了手头小事,到时候咱们再专心聊天。”
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明明,论辩才是大事情,才是正事情。
可是,应彦羡非要反着说。
最后,还惹得众人哄然大笑。
想必,是除了了应彦羡外,再无一人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混账。”欧阳修不由得脱口而出的骂道。
陈襄却是道:“老师,不见得。”
欧阳修冷哼一声。
陈襄继续说道:“难道,老师没有发现,这几日,敌对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了吗?”
打一开始的万人反对,无非就是不想科举改制,怕动了他们的利益。
可是,现在,反对的人越来越少。
而且,随着应彦羡的这种深入敌中,把不少敌人变为了好邻居、好朋友。
自然,朱雀门下的论辩之局便没有了初一开始的那种浓重的火药星子味道。
这个结果,对于欧阳修他们来说,自然是好的。
经过陈襄这么一提醒,欧阳修还真是忽然间发现,果真如此。
陈襄笑着道:“恐怕,这才是应彦羡的本意。”
能够放下面子,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都装进肚子里面,不说与旁人听。
恐怕,应彦羡才是最应该被只得尊敬的人。
欧阳修倔着道:“谁知道,不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他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可是,应彦羡早就知道天不高,地不厚,地球也不大。
只是,这些事,不能够说出来,不然,应彦羡他非得被冠上神经病的称号。
对于一个时代来说,改变是潜移默化的,而不是猝然而成。
应彦羡对着下面围观众人道:“给你们个机会,都赶紧上来,咱们论一场,赢了,我喊你哥,输了,你喊我哥。”
哈哈……
自然,接下来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声。
这般,不论输赢,最后论辩之争的两个人都成了兄弟。
这样的结局,似乎……有些不错哦。
不过,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的才华几分重,不会听到如此话语就头脑一热的冲了上去。
男人理智大于冲动还是比较可以的。
“应彦羡,不知,我魏喜子可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