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海今夜没有喝酒划拳,被应彦羡安排守在炉火旁烤串。
孔四海算是记住了,以后绝对不得罪都头。
忒记仇了。
此刻的孔四海就像一个幽怨的小妇人一般,眼神中处处都透露着怨恨。
闻着这些诱人的肉烤串,孔四海完全没有食欲。
苏辙幸好提前跟应彦羡打好了招呼,喝酒用小盏。
不然,苏辙真怕应彦羡哐的一声提来一个酒坛子,说:来,干了这一坛。
那时候,估计苏辙死的心都会有。
范纯仁担忧道:“今日之事,应兄,你是鲁莽了。”
不消说,这是在说辽国使者魏喜子的事情。
“后面,依着魏喜子此人的秉性,想是不会善罢甘休,应兄应当做好准备,以防有人突然发难。”范纯仁忠告道。
苏辙也是插话道:“是呀,应兄,魏喜子毕竟是一国使者,你这般当众……当众……呃,毕竟影响不好。”
最后,苏辙也没说出应彦羡一拳把人家给轰倒的话,有伤斯文。
应彦羡看向晏几道,晏几道危襟正坐,说:“嗯。”
嗯?
什么意思?
应彦羡说:“上了论辩台,魏喜子就是对手,不再是辽人使者,我揍他,那是天经地义。”
范纯仁道:“可是,你知道为何魏喜子要拿着符节登台吗?”
这等行为,是个明白人都能够看得懂。
晏几道说:“他是想要代表辽国。”
魏喜子是想代表辽国击败他们宋人,大宋朝,这般,就更能够打击宋民士气。
可谓是,居心叵测。
应彦羡说:“不怕,我代表的还是大宋呢,一人对一人,一国,就对一国嘛。”
总不能够,让魏喜子在大宋的京师汴梁欺负咱们自己人吧,那样,丢人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应彦羡可不会吃这样的亏,这样的亏不是福气,是晦气。
听到应彦羡这等答话,范纯仁气的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和应彦羡简直就是无法沟通,驴唇不对马嘴。
这种事,是该这般论的吗?
非也。
苏辙道:“今日,那魏喜子说要上告官家,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然,事情铁定麻烦。
应彦羡道:“这事无须担忧,如果魏喜子真能够告到官家那里,那么,文彦博和韩琦也该下台了。”
身为大宋朝的相公,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还要搬到官家面前,那就是失职了。
苏辙苦笑,这种话,估计也只有应彦羡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了。
不然,旁人谁敢?
这话要是传到韩琦与文彦博的耳中,说不得要得罪人的。
范纯仁道:“还有两日,两日后这场论辩就会结束,彦羡,你准备要怎么做?”
本来,范纯仁还有着机会替应彦羡论上两场的。
可是,应彦羡说出了那等无敌话,范纯仁再登台而论辩就有些不合适了。
而且,只要应彦羡不输掉任何一场论辩,他就得一直战斗下去。
应彦羡摇头。
“对于未知之事,谁也不知道将会要发生什么,关于明日的事,那就放到明日去忧心,今日,就仅喝酒,吟诗作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喝一杯。”
对于应彦羡的这种豁达之意,范纯仁表示自己做不来。
晏几道却是赞叹应彦羡的这种心态。
“彦羡心宽,我等不如。”晏几道说道。
应彦羡吼了一嗓子:“孔四海,没串了,赶紧上串。”
“来了,来了。”
听到都头的喊声,孔四海赶忙抓起一把肉串跑了来。
应彦羡又道:“冰镇酒水也没了,去地窖再搬些来。”
孔四海……
待到第二日,果真,辽人使者魏喜子嚷嚷着要见大宋皇帝。
“我要求见大宋皇帝,应彦羡,欺人太甚,对他国使者大人手脚相待。”
“惩罚,定要惩罚此等劣人。”
“有目共睹啊,有目共睹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应彦羡赖不掉的。”
“喂,你们听到了没有?我要求见你们的宋人皇帝。”
“不然,待本使回到辽国,定要哭诉你们宋人这等行径。”
“到时候,我大辽国就会派大军压境,你们,你们,统统都会死在我辽人的刀兵之下。”
“哈哈哈……”
待到魏喜子吼累了,吼的嗓子都干哑了,也没见有人过来给他开门。
许威对着值守兵卒问道:“怎么没动静了?”
值守宋兵士卒回道:“想必是喊累了吧,这都叫了一上午了。”
就算是头猪这么干嚎着也受不住,这魏喜子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人了。
许威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许威找到文彦博文相公。
“文相公,那辽人使者魏喜子安静了。”许威道。
文彦博正在处理政务,听到这话后嗯了声。
“差人去备上一桌有鱼有肉的饭菜,今日中午,本官要宴请魏喜子。”文彦博道。
许威不知文彦博要作甚,只是,依旧领命照办。
待到许威离去,文彦博放下手中墨笔。
“应彦羡呀应彦羡,你可真是会给老夫找事情做。”文彦博也是无奈。
官家袒护应彦羡,这几乎已经是摆到了明面上。
此事,文彦博又怎会看不透看不出。
另外,文彦博对于官家的这种袒护也猜出了一二,尤其是大皇子赵顼去了青州城省亲,遭遇了青州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