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心里苦笑不已。
怎么会这样啊?
迟重不过是才说了几个字罢了,自己便如此相信他!
以前在南骋山时,母亲可不是这样说的,她告诉过自己自古男子薄情,除了如父亲一般忠厚的老实人。
可天底下的男子如父亲那般忠厚的实在是少得可怜,自己又要去何处寻呢!
迟重应是不会食言吧?
他不仅是上仙,而且他也说了,自己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出生在南骋山了。
可话说回来,迟重根本不欠自己什么啊!
现在他是上仙,而自己还是一个小神……
飞升为仙!
这四个字听起来简单,可若是真的要努力实现,那实在是难于登天啊!
且不说自己现在的修为已经遇到了瓶颈,根本没有办法突破,即便是真的突破了瓶颈,可苍炎斧自己还是不能够运用自如,算起来,自己距离飞升为仙,恐怕最少也需要几十万年的时间。
几十万年啊!多么漫长的时间呢!
说不定过几年还没等成亲呢自己便有了身孕,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你是从何时心悦于我的?”突然,迟重轻声问道。
居居身体一僵。
心悦?
这该从何说起呢?
也许是迟重帮自己救了龚工,又或者是得知他总是隔三差五便要去给龚工送丹药!
当然,也说不定是从自己初见迟重在凡间的托生余澈时,便心生爱慕了吧?
“上仙是从何时心悦我的?”居居唇角一勾,低低地反问道。
迟重忍不住一声轻笑,“我啊!”
顿了顿,迟重竟是没有再说话了。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缄默。
迟重不说话,居居也不说,两人便这样拥抱在一起,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呼吸,还有血液流动。
“大抵是你遇到危险忍不住要出手相救时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迟重终于开口说道。
居居并不满意迟重的这个答案,因为这样的时刻不止一两回吧?
“具体呢?具体是什么时候?”居居扬起下巴,追问道。
迟重深吸一口气后,这才缓缓应道,“那次放你和天禹一起去东海时,我突然意识到,你很重要。”
东海?
“那你呢?你还没有回答我。”迟重也开始追问。
居居心里苦笑不已,但还是静静地应道,“我是从你帮我救我舅爷开始,我觉得你对我不同。”
“我想也是,之前你一直心悦天禹,也不曾将我放在眼里。”迟重的声音很低,可话语里竟是充斥着酸涩。
居居忍不住笑道,“上仙是吃醋了?”
真没想到,如此酸酸的话竟然是从迟重的口中说出来的。
“上仙,这不是梦吧?”没等迟重回应,居居怅然若失地低语。
就像上次在南海时那样,即便是再怎么逼真,可自己总是以为那只是一场幻想。
迟重伸手摸着居居的头发,将居居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下巴扣在居居的头道,“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现在是恋人。”
恋人啊?
一夜无话。
翌日居居醒来时,迟重的身影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若不是确定自己是从迟重的寝殿中醒来,居居一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小心翼翼地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寝殿。
才刚刚将寝殿的殿门关上,却听身后的触谷不合时宜地问道:“咦,神女为何一大早便从上仙的寝殿中出来?我没有看到神女进去啊?”
这……
僵硬地站在原地,居居瞬间觉得背心一阵冷汗。
自己应该如何对触谷解释呢?
依着迟重的意思,他们的关系最好是不要对外界公布的!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嘛?
“居居昨晚与我一同入眠的,你自然是见不到她何时进去寝殿的。”突然,迟重的身影从不远处传来。
呆若木鸡地定在原地,此时此刻,居居竟是连转身的勇气也没有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怎么能这样说呢?
迟重话音落下,四周一阵窸窣与惊讶。
即便迟重的声音并不大,但也足够这刑狱殿的许多人听到了。
“居居,去帮我泡壶茶来!”幸好,迟重发出了命令。
像是得到了解脱,居居撒腿便跑。
这壶茶,居居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端进了迟重的寝殿。
“上仙,你为何……”居居不解其意地对迟重问道。
迟重嗯了一声,饶有兴致地放下书卷,解释起来:“我从不是一个喜欢遮遮掩掩的人,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我便会给你名分。”
名分?
“因为我继承了启教教主之位,所以得委屈你,需要努力修炼,飞升为仙后我才能去找天君赐婚。”迟重认真地说道。
居居讷讷地点了点头,嘴里低低嘟囔,“我修炼并非为了与你成亲。”
是啊,自己从一开始修炼,便从不是为了能攀上什么高人。
“你不想知道惊旭一案的进展吗?”迟重佯装没有听到居居的低语,抿唇问道。
居居连连摇头,“我原本是想知道的,可上仙命我去取茶壶,我便不想知道了!”
“为何?”迟重抬手撑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居居嘟着嘴,闷闷不乐地轻叹一声后,说道,“与我无关。”
其实居居说这话完全是气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