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在顷刻间就射到了李新月面前,不过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斗篷男子猛地一抬手,将那长箭挡了开来。
这一箭,够狠!也够毒!
狠在李震南真的没有手下留情,毒在这一箭并非是要直接射往要害之处,一击毙命,而是要将其射成重伤。
因此,他不得不阻拦,一旦李新月身受重伤,只要拖个片刻,待李新月身死,他们便再也没有任何倚仗。
而且,李震南似乎有意要将李新月的头套射下来,他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被李震南发现这并非是真的南隆公主,那便万事休矣。
看到这一幕,李震南亦是松了口气。
别看他满不在意,但都是故意做出来的表象罢了。
若是他稍微表现得在意一些,这伙贼人势必以公主的安全要挟,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
他要抓到这伙贼人,那是朱景的旨意,但是他也要保护南隆公主的安全,这同样是朱景的旨意。
想要圆满地完成任务,他不得不行极端之事,尤其是刚才那一箭,他完全就是在赌。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两者不可得兼,他也只能放弃南隆公主,这伙人事关重大,与国事相比,南隆公主算不得什么。
对眼前的结果很是满意,他当即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公输卓公输先生,据说公输先生机关暗器了得,用之如臂使指,现在一见,当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
“李将军果然心狠手辣,不过刚才那一箭,你不敢直接将南隆公主射杀,想来也是有所顾忌的,你放我等离开,我将南隆公主毫发无伤的交于你,你看如何?”公输卓将手收了回来,那一副暴露身份的铁爪也随之隐藏了起来。
“先前你若是提着条件我也就答应了,但是现在,却是不行!”李震南随口道。
“为何?”公输卓微微抬头,月光照亮了他半边惊讶的面庞。
“很简答,公输先生的价值可是远大于你手中的南隆公主,她死了也就死了,即使会有些麻烦,也是在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若是能够抓到你,倒也不亏。”
公输卓面上一狠,怒斥道:“你就非要与我鱼死网破不成?我和你是有冤仇还是怎的?犯得上让你赔上南隆公主的命也要抓我。”
“我和你确实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是我对你来此的目的,还有你的机关,以及你身后的组织,都很感兴趣!”
“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你今天若是不放我走,我便杀了公主,然后自杀,让你一无所获。”
“堂堂公输先生,就这点本事吗?除了威胁你还会说什么?你若是想要自杀,便赶快动手,难道还要我帮你不成?”
李震南说罢,当即搭起弓箭。
不过这一次他一次性搭了三支箭,不仅对准了公输卓,还对准了李新月。
公输卓急了,他可不想死,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偷偷来京城了,心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一把将李新月扯了过来,把铁爪架在她的脖子上,“就算你抓了我,我也不可能把你想知道的东西告诉你。”
现在,他只能借着李震南那一丝丝的顾忌,挟持李新月边打边退,再寻时机逃跑,虽然这样的机会不大,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且慢!”李震南叫住了他,悠悠道:“你把你的那副铁爪留下,我便答应你的提议。”
“你说真的?”公输卓心中一喜。
“当然是真的,那还有假不成?阵前食言,你当老夫是何许人也?”
“那好!”公输卓答应了一声,当即准备启动机关,将那副铁爪从手臂上取下来。
不过李震南却是叫住了他,“公输先生不必麻烦,你连那条手臂一齐留下便是!”
李震南说得很是随意,不过听到公输卓的耳中,却是有如晴天霹雳。
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李震南怎会只看重他一副铁爪?
想着总比丢了性命好,他当即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还请将军放开一个口子,让我们出去。”
“答应了便好,不过我若是放你们出去了,你跑了怎么办?”
“好说,我现在就将手臂留下,待你放我们出去后,我再把南隆公主还给你,你看如何?”
随着李震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之后,公输卓也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一刀就将一条手臂削了下来。
手臂和铁爪一起掉在地上,咣啷一下,把他的闷哼声都给压住了。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都在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若是月光能够照在他的脸上,绝对有人可以看见他的面孔有多么狰狞。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靠近断臂的半个身子几乎失去知觉,他感觉自己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强忍着疼痛,他直接把斗篷拉起来压在了断臂处。
触及伤口,他大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他只能忍着,若是放任不管,不出半刻的功夫,他便会因为血液流干而死。
就在这片刻间的功夫,李震南也已经下令,让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路。
说起来,对于公输卓的果断,他还是有几分敬佩的。
至此,公输卓也是松了口气,带着十数个手下,警惕地从通道内离开。
同样,他的那些手下也是震惊异常,看到他直接断了一条手臂,心里都是懵的。
公输卓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公输卓都被逼到了这步田地,他们还能怎样?毕竟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行人缓缓前进,这军阵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