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出来之后,一行人便前往了乾清宫。
一进宫门,朱景就看到一官员正在殿门外等候。
拜礼之后,朱景这才想起,这白须老头便是日日来上早课的翰林大学士徐清。
“徐爱卿,怎么今日满头大汗啊?”
“回禀陛下,是臣出门仓促了一些,所以才至此狼狈的。”
徐清匆忙施礼赔罪,强忍着不去擦拭汗水,但汗水反而像小溪般流得更加猛烈了起来。
“这般仪容就来给朕上早课?”朱景板着脸质问道。
话音未落,徐清便扑通跪在了地下,“皇上恕罪!”
“爱卿对我有授学之恩,何须如此?”朱景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不是朱景有意刁难,而是这实在是不寻常了一些。
一个堂堂的翰林院大学士,难道不知道这是大不敬的罪?轻则皮肉之苦,重则发配充军?
更何况,他又不是第一次来上早课了,怎么平时都没事,偏偏今天就迟到了呢?
这也是昨天的事情太过突然,让朱景不由得有些精神紧绷,疑神疑鬼的。
不过事关性命,谁又能够不多长个心眼?
“此乃微臣的职责所在,能够为陛下授学,是微臣的荣幸。”徐清跪在地上,反而倒是平静了一些。
或许是我多疑了吧,朱景松了口气,“爱卿不必如此惊慌,难道我在爱卿心中就是如此不讲情面的君主吗?”
“世人皆说圣上乃仁德之君,微臣深以为然。”
扯犊子!
仁德之君登基百日就被刺杀而死啊!
再说,我穿越过来,是为了当什么明君,日理万机的吗?
老子要当一个昏君!
不过还别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然我不是,但是听起来还蛮舒服的。
“爱卿劳苦功高,下去擦拭一下吧,朕在殿内等你。”朱景说着还伸手去把徐清扶了起来。
“谢主隆恩!”
这句话,徐清可是真心实意的,虽然皇上平日里对他礼让一些,但也从来没有如此亲切过,这让徐清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但是对朱景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商业互吹!
随手扶人!
就是这么信手拈来。
无他,唯手熟尔!
片刻之后,安和便带着徐清来到了殿内。
“陛下,微臣今日讲礼记。”
徐清解释了一番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东西听进去了多少不清楚,反正现在朱景的肚子早就饿了起来。
空腹感像黑洞一样开始不停地摄取这周身的能量,朱景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浑身都没有了力量。
“这早餐时间什么时候才能够到啊?”
朱景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问题,哪里还有心思去听什么仁义礼智信?
再说,这玩意本来就是愚民政策,糟粕极多,换作平时朱景也不想听。
好饿啊!
好想吃早餐!
不知道我的早餐是啥?
应该不会差吧!
坚持住,丰盛的早餐已经在等着你了。
朱景看似在认真地听着,但实则眼睛盯的是徐清身后的窗户。
如果有手表的话,他自然也就不必如此了。
但是朱景越看,那时间就过得越慢,持续的饥饿感让他不禁有些焦躁了起来。
想象吃早餐法。
自我欺骗不饿法。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朱景还想试试机智的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方法,但是饥饿感不仅没有一丝丝降低,反而更加的清晰了起来。
我去!
我都快要饿死了!
翰林大学士你不饿吗?
老实说你是不是吃过了?
没错,肯定是了,不然能讲得这么慷慨激昂,声情并茂?
我草!
我可是皇帝!
我都没吃!你居然吃过了!
天哪!
还有没有礼仪廉耻?
还有没有仁义礼智信?
不行,待会早餐一定要大快朵颐一番才行。
在朱景的苦苦等待之下,早课时间终于熬了过去,徐清也退了下去。
但是,朱景苦苦等待的早餐依旧没有到来。
因为早课结束之后,还有半个时辰的早读……
看着一屋子的书卷,朱景的眼神变得恍惚了起来,要是旁边有狗粮,说不定他都会直接给抢过来。
算了,读书是精神食粮!
虽然吃不饱,但好歹是粮,至少转移的注意力吧。
远处书架上的书籍,朱景没有力气去拿,所以也就随手拿起了旁边案几上的书卷,
奏章?
朱景没有犹豫直接翻了开来。
我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翰林大学士徐清居然狎妓?
没想到这家伙礼义廉耻讲的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他是个迂腐之人,居然这么玩得这么“风雅”。
还有,这家伙快五十岁了吧!
可以啊!
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啊!
再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弹劾的?
一个在这里水文浪费当今皇上宝贵时间的家伙居然弹劾一个对经济发展,就业问题作出贡献的功臣?
瞎搞!
朱景又翻了几本奏章,瞬间头大了起来。
上表如此儿戏吗?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不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就是平日里的唠嗑话,还有的就是瞎掰扯,看了半天都找不到重点,完全不知道要说啥。
这些也就忍了,全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