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说罢便也再没了什么耐心继续与这群人纠缠,便扬声道“来人。”
一直守在外面的吴欠闻声便立时带了一群武家亲卫冲了进来,麦高指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商学堂的夫子们,沉声道“将他们押入大牢,让他们好好冷静冷静,另外,还需尽快审出皇家商都院扣押武家亲卫的所在,以及真定府尹的藏身之处,他们若是不愿说倒也不妨用些手段,另外再仔细查清他们的身份来历,若是有亲眷也在真定府内就一并抓来待审。”
王严闻言顿时有些急了,怒喝道“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麦高嗤笑出声,“为何不能,你们这群人实在枉为人师,为虎作伥不说,还敢用无辜之人的性命威胁本官,信不信本官今日就算将你们全都杀了,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王严强自镇定地道“你就不怕真定府的百姓们对你的所作所为有所微词吗。”
麦高淡笑着看向王严,“今日在这真定府内,本官抓了多少皇家商都院的爪牙难道你们没看到吗。且韦山长作为东北商学堂的山长,若说他的辖下的夫子都是皇家商都院的人手,还专门以东北商学堂为据点帮皇家商都院做事,想来这个说法应是没什么人会有所怀疑吧。所以本官劝你们要是想少吃些苦头,就尽快将本官亲卫和真定府尹的下落说出来,不然你们若还想全须全尾地从府衙大牢里出去,恐怕是不大容易的。”
接着便看向吴欠道“带他们下去吧,只要能问出有用的消息,无论什么手段都无妨。”
王严还在那边垂死挣扎道“你就不想知道皇家商都院在真定府和幽州的后续安排吗。”
麦高斜觑了他一眼,“你自然会告诉本官的,进了这府衙大牢就算你不想说怕是也不行。”
随后吴欠和一众武家亲卫再也没给这些人开口争辩的机会,也就片刻工夫便将人都押了下去,而后堂内就只余了麦高和韦靖二人端坐在座位上。
堂内此时终于是静了下来,二人对视一眼,麦高看着韦靖忍不住轻笑道“我之前见你和东北商学堂的夫子们还算熟悉,他们这般做派品性你清楚吗,今日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韦靖也是颇感无奈,“其实我原本就对这群人的来历有些存疑,当年东北商学堂自从韦山长上任后,就陆陆续续调来了不少人,正是今日的这些夫子。早些年我也一直很是不解,毕竟这些人大都没什么真才实学,各方面表现也都只是平平,却是被韦山长一力招入了东北商学堂,反倒是把不少颇负名望的夫子们排挤了出去。我之前与他们交好也是打着探听内情的心思,如今看来,这怕都是皇家商都院的安排,应就是为了守着韦家的那间密室。”
麦高想了想刚刚那群人的表现,不由得叹息道,“原本这些人的一生虽不一定会大富大贵,但本也应是平安喜乐,如今竟是都被一个虚无缥缈的太祖传承给毁了个彻底不说,竟还敢痴心妄想意图一步登天,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韦靖也叹道“皇家商都院为了达成目的果然无所不用其极,实在是令人齿冷,只希望大人能够尽快将之一举除去,也免得更多的大通百姓继续受他们蒙蔽。”
麦高却是颇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皇家商都院固然可恨,他们也的确是利用了人心的弱点,愚弄了这些人,但归根究底,这些人若是心志坚定之辈,也断然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他们是自己毁了自己的人生,也怪不得别人,皇家商都院的所作所为也就无非是个引子罢了。”
“对于皇家商都院我们的确是势必要将之除去,但这却不是正本清源之法,毕竟今日皇家商都院消失了,说不得明日就能再出个商道监察院,更旁论还有那个一直隐在幕后的操控这一切之人。我们若想拔本塞源,单单只是除去皇家商都院却是不够的,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就是要教会百姓如何思考,不要盲从,如此才有可能杜绝这类之事日后再次出现。”
闻言韦靖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到这里二人便暂且将此事放下,转而说起了后续之事的一应安排。
麦高看向韦靖道“我估计若无意外,平国公世子安排过来接应的人马,应该不出两日就能抵达真定府,届时我便会随着他们回幽州安排后续事宜,你暂且继续在真定府内坐镇,待到京中传来消息后,我们再看后续要如何安排。”
韦靖颇有些忧心地问道“不知大人对北辽之事是如何打算的,如今幽州关的局面实在是不大乐观,真定府能采买到的粮草也着实有限,若是一旦军中供给不足,怕是会引发事端。”
麦高安抚地笑道“对此你倒无需担心,我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你只需要保障此处以及幽州关对外的通信畅通即可,此事对于我之后能否成事至关重要,你万不可轻忽懈怠。”
韦靖郑重地应道“属下明白,还请大人放心,但凡有我韦靖在一日,此事绝不会有任何纰漏。”
而对于之前的话题,韦靖见麦高不欲多说也就没再过多追问,二人便又闲话起旁的事来打发时间,只等吴欠那边的审讯结果,也不知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暗,吴欠这才从大牢返了回来,麦高见他进来便忙问道“如何了,可有人愿意开口,问出什么消息了吗。”
吴欠都不及坐下,先是急急地连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