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薛吒终于做好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是三份告示,分别用三块黄绸布承载,薛吒亲手将它们抄写了八份,分别挂于云彩城、白云江城两座城的四座正门城楼上。
第一份告示上是一首诗,诗刚写成,天地间就有一股正气生成于其间,让那第一份黄绸布,自然而然散发着让小人恐惧的气息。
上书: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薛吒将首本卷起,放在一口锦盒内,并将之交给蒋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沙新奇上过你,你去给他送这第一份,他会有惊喜的。”
“公子你这话说的……”
蒋陈无语,什么叫“上过我?”,要不是薛吒说这话,蒋陈肯定和他拼命。
但正事要紧,蒋陈不敢耽误,虽然心有隐忧,终究是公子的人,纵刀山火海也要往前走,他毅然决然地转身下了摘星楼。
等蒋陈走出摘星楼了,薛吒才在楼顶笑着对他喊:“蒋陈,不用怕,他这次上不了你!”
薛吒这嗷唠一嗓子,整个云彩城都听见了,他好像还刻意用的“声如洪钟”那个成语,骚的蒋陈老脸通红,他连马车都顾不上坐,直接小跑着出城了。
没办法,他一瞅见街道上碰见他的那些人的古怪表情,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羞耻了啊公子!
薛吒的第二首诗,是一首长诗,这是在他前世地球家喻户晓的一首诗,曾与《孔雀东南飞》并称为那个啥来着,这首诗名为《木兰诗》。
薛吒着重用力写了最后四句诗,他为了写这四句诗,用的乃是读书人极少用的手法:泣血丹心。
那四句红色的诗是这样的:
“雄兔脚扑朔,”
“雌兔眼迷离,”
“双兔傍地走,”
“安能辨我是雌雄?”
当薛吒将这首诗写成的那一刻,天地间一道虚影浮现,那是一位戎装骑马的女武神,她只是出现一瞬,而后就化作流光钻入了薛吒写《木兰诗》的那张绸布内。
薛吒用了个“清风徐来”的成语将墨迹吹干,而后轻轻将之卷起,随即将潘小莲唤来,他问:“媳妇,想亲手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吗?”
“想!我做梦都想!”
潘小莲咬着下嘴唇,嘴唇都被她咬破了她也不管,她甚至忽略掉了薛吒对她的称呼,这在以前,是她梦寐以求的称呼。
“这首诗足以重创他,但还不至于杀了他,我想,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你,拿着他,去找沙新奇,会有一份保护和一记绝杀藏在其中,你敢去吗?”
“有何不敢?”
潘小莲知道,薛吒说这件事有危险,问她敢不敢去,其实也是问她相不相信薛吒。
潘小莲毫不犹豫地说“敢”,就是在回应薛吒的这一丝的疑虑,两人在这十天间的误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薛吒笑呵呵地将卷起来的绸布放入一个锦盒内,而后捧着锦盒将它放到潘小莲手中。
“去吧媳妇,有这个在,他怎么不了你,你还能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潘小莲重重点头接过锦盒,而后她连楼梯都不走,直接纵越下楼,身后跟着她那个百年不变几乎不说话的贴身婢女,两人以语尊境实力,要独闯沙国大营。
薛吒吹了口气缓缓坐下,他此刻面容疲倦至极,蔡国熙和唐史平都几次想要开口,却都被他摆手止住了。
“还剩最后一个,写好这一个,我就去休息。”
薛吒堵住了他们的嘴,但徐淡薄看不下去了,他敲敲让自己的人弄了条万年人参过来,他将之亲手熬成了汤,端给了薛吒喝。
“公子,一口的事儿,不耽误什么。”
徐淡薄差点就给薛吒跪下了,他虽然算是薛吒的降将,但自从跟了薛吒后,他发现自己选择无比正确,人生似乎走上了一条改变文语大陆历史的快车道,那薛吒对他来说就有知遇之恩,他是个江湖人不假,但也是个读书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薛吒操劳而死,他说什么也要尽一份力。
薛吒看着面前这晚不断晃悠冒着热气的参汤,他笑着接过汤碗,仰脖一口喝下,随即,他十天十夜以来的消耗全都补满,且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红润。
“行了,有这一碗参汤,这第三首诗,我写的就更有力气了!”
薛吒说着,他直接将上身衣物脱掉。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胸口、后背头颅上滚落,一股股热气从他体内蒸腾而出,这是那株万年人参的效力,即便是薛吒这位半圣,服用了那样一条万年人参,药力也相对来说有些猛,他想消化并完全吸收其中的药力,必须要释放。
“笔来!”
薛吒这一刻感觉体内用不完的力气,他哈的一声喊,右手探出,一支笔从天外飞来,这是有人赠送他的。
“多谢!”
薛吒也不管那人是谁,拿到好东西他就用。
“要好纸!”
又有人送,一张金色的薄如禅意的宣纸自天上缓缓飘落,不用问,这样的手法,要说云彩城周围没有圣院真正的圣人在,打死鬼鬼都不信!
薛吒哈哈大笑,他右手在虚空一沾,那虚空就陡然塌陷,其中出现一口宛如水井的砚台,砚台中墨汁浓稠,像是石油。
薛吒也不管那到底是啥,宝沾满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