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吒在可耻的卖萌的时间里,并未干愣着,他一直在思考:说点啥,跟这个世界的大佬说点啥?
“喂喂,你吃了没?感觉有点不把圣人当盘菜!”
“圣人老爷好,孙子这厢有礼了。嗯……舔狗必须死!”
“咋能不卑不亢呢?快想快想,给个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大佬弄急眼了,估计分分钟让我继续上路去穿越!”
………………
薛吒左思右想,最后他一眨眼,想到了个好主意。
“小子姓薛名吒,并无老师教我,这都是我一个人观日月轮转、听风雨雷电、吃五谷杂粮、睡春夏秋冬想来的。”
薛吒一拱手,昂着头朗声回答,这样的结果,又一次震惊了温大人等人。
“你特么的就不知道尊重点圣人吗?”
可还不等这些人的心理活动变成脏话,天空中的白圣就微微点头颔首说:“善!”
“那薛吒小友,吾可否收你为徒?”
“来了来了,他还是来了!”
薛吒早就料到这位圣人有此一问,没见那俩先于圣人到这的紫袍大儒为了他都打出狗脑袋了吗?
那薛吒得出:白圣来,也不会有别的目的,也是来收自己为徒的,很合理吧?
毕竟,他觉得一位圣人老爷到这,总不能请自己去家里喝茶吧?
所以薛吒停都没停,直接在白圣问出那话后当场委婉拒绝。
“圣人老爷且听小子心声,能否?”
薛吒也拽了两句文,而后看见白圣点头后,他慷慨说了起来。
“小子本是一江湖小帮派的头目,忽然被人刺杀,侥幸没死,却因为这一场生死间的徘徊,对人生、对世界、对成语、诗词,对江湖语者和科举读书人,有了些不值一提的看法,今日写这首诗,圣人老爷也不难看出我的一股伤感、悲观之情吧?”
白圣再次颔首,他认可了薛吒的说法。
许多圣院里的大人物,也都是在生死之间重获新生的,自死亡而有的诸般感悟,足以支撑起一个人的圣人路。
薛吒见白圣点头,心中给自己开了瓶香槟说:“妥了,老子初跪有了,以后再有人质疑,找圣人老爷辩白去!”
但这也就是他的第一层目的,接下来,他想要就他眼下所了解到的社会矛盾,展开一番议论。
“圣人老爷明见,在我文语大陆上,如我这等经历特殊者很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江湖语者与科举出世的读书人势不两立!”
“同样的是人,同样的掌握了天地力量,同样的会在有整个大陆的外敌面前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为什么在太平年月,江湖语者就要被鄙夷,江湖语者为什么要受到歧视,江湖语者有心写诗词为什么就不能来贡院内考童生?”
“天下人有万千,文语大陆就会有万千种活法,我们不能因为读书人斯文就说读书人高贵,也不能说江湖语者野蛮就说江湖语者下贱,这两群人,应该是平等的。”
薛吒一口气将自己的主张说出,他偷眼瞧着半空中的白圣。
他心说:毛爷爷啊毛爷爷,我可是把你的主张带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是否是个朴实的价值观,且看这个世界人的眼光够不够长远了哈!
薛吒如此安慰着自己,但他只听周围号房内愈来愈激烈的议论声,他就知道:自己这是犯了众怒的。
“哼!一群连童生都不是的废物,你们如何会知道本穿越者的优秀眼光!”
薛吒抱着肩膀睥睨着四方,但他心里其实很慌。
“不会因为一个主张就干掉我吧?”
薛吒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忽然就想起了“闻一多先生”、“马丁路德金”以及“哥白尼”……等人,我不会成为文语大陆的先驱者,然后只得到历史书上的一行字的介绍吧?
“我不要啊……我要狂我要踩我要让文语大陆的后人给我写传记故事的啊!”
半空中的白圣看出了薛吒的忐忑,他明白,这小子敢这时候就抛出他的主张,也是一次试探,试探自己这位想收他为徒的圣人老师,有无胸怀包容他的激进主张。
他微微一笑,没如温大人等人想的那样当即打杀了薛吒,他反倒是带着些笑意地问:“薛吒,你可知道这个世界的力量来自于什么?”
薛吒一愣,这是他的知识盲区,怎么答,直接说“不知道”会不会很被动?
但白圣没有让他纠结,他自顾自地解释道:“在我文语大陆上,所有的力量追踪本源,不管是成语还是诗词,亦或是我们圣人才可以涉足的经文巨著,都是借助精、气、神三种生命力量去撬动天地力量。”
这样的一个概念抛出,天地间立即生出各种吉兆,整个贡院上空,仙音袅袅、百花齐放,有骑着仙鹤、麋鹿的老翁抚须微笑,有挎着花篮洒落片片花瓣的仙女起舞,此等盛况,立即让建安城所有读书人、江湖人都生出感应,他们纷纷赶往贡院附近聆听圣人讲道。
白圣没有去管其他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薛吒身上,他继续说道:“所谓‘精’,就是生命本源,简单的可以理解为身体力量,读书人写字消耗的就是它,有人也将之称为‘气血之力’。”
“所谓‘气’,就是指的文气,这是读书人、江湖人都有的创造力,也是你觉得二者间应当平等的一个点。”
“所谓‘神’,则是精神,是语者发动成语的力量,也是读书人理解、记忆诗词、经文的力量。”
白圣说完,看着薛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