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从三源镇方向来的官道上烟尘大起。
一队人马出现在了贺远的视线中。到了近前,十几名骑士一声呼啸,兜住战马。
先前被贺远拦住的武士们,看到靠山来了,急忙抬着受伤的同伴,赶过去汇报。
贺远也在这段时间里,估算了一下,对方大约四五十人,有僧侣,有各族的武士。这些人的服饰、发色,五花八门。
正在观望的贺远,看到对方的前排武士让开了道路,四个僧人越众而出,其余僧侣有序的分列几队,跟在后面。那几个应该是对方的首脑。
几个僧人看到了官道的情景。
一个黄帽红袍的中年僧人,看了看在官道上挡路的头陀。
“老僧是新鲁派的罗桑。你就是贺远?在小阳津打伤了我教弟子的,就是你?”
贺远点头。
“昨夜打死举尕派弟子的人里,可有你一个?”这个番僧会说汉话,就是吐字不清。
贺远听得一知半解,“谁?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不是自己的锅,自己可不背。贺远干脆把话挑明:“行了,想怎么解决,画出道吧。”
黄帽僧估计是把听到的话,在脑子里想了想,才明白了意思。
“好!”
他一挥手,身后走出两个弟子。
贺远抬手止住了对方:“慢着。之前,咱们已经打过交道。要报仇,那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你还是换能打的上来吧。”
黄帽僧哈哈一笑,没有换人。两个年轻的红袍番僧,听不明白贺远的话,可是能看出来自己不被重视。得到师父的讯息之后,亮出兵器一左一右冲向了贺远。
黄帽僧罗桑是新鲁派此行的首领。他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关于贺远的消息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所以才做出了试探的安排。只是,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小阳津的战况。那时候,大出风头的人是丐帮帮主洪七。对于贺远的认识,只能说还不全面。
左边的一柄金刚杵先到了,伴随着一声大吼,横着扫向贺远。
对方的分进合击,在贺远看来,破绽太多。侧身避过金刚杵,提起珊瑚杖,点在了金刚杵的杵身中间。
番僧只觉得手中兵器一沉,有些拿捏不住的感觉,为了不失去平衡,奋力往前迈了一步。
这下正中贺远的圈套,他腿上一扫,踢在对方无处着力的腿上。擒拿手里的勾腿办法,此时用出来已经是十分巧妙。借用了对方向前冲的力量,轻轻松松让番僧当时失去了重心,以一个一字马的姿势坐到了地上,兵器也脱手了。番僧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悲鸣,那声音让不少人汗毛竖起。
同时,贺远避过另一个番僧的戒刀。回手一指,如背后长眼一样,准确点在受伤番僧人的脑后大穴上。摩诃指的劲力发出,那渗人的惨叫戛然而止。
剩下的番僧一刀没砍中,正要抽刀再劈,贺远看准他的空当,珊瑚杖横扫,把番僧连人带刀,打的横飞出去一丈多远。
场中寂静无声。
很多反应慢的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四个首领脸上变了颜色。他们已经尽量高估对手,可是这也太快了。两名得意弟子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输了?有四五招吗?
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几个首领用眼神交换了意见。
不用试了,直接就用雷霆万钧的力量消灭对手。
看明白自己人的意思,新鲁派的长老仁增走了出来。
这个番僧又高又瘦,像根竹竿挑着红色僧袍。这个人每往前走一步,身上袍袖无风鼓胀。
贺远看着对方的架势,知道了此一遇上了劲敌。
仁增双手结手印,在两人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双臂一圈即放,方才积蓄的内力忽然发动。一股劲风像投石机发石,直扑贺远。
贺远通过多方了解,江湖上的好手,内功无论怎么强,也不可能离这么远伤到人,可是,仁增这一击,实在是颠覆了贺远的认识。
对方每进一步,身上的积蓄的内力都会强上一分,这种神秘的功夫,要是让对方完全施展开,自己没有把握对付。
他瞬间做出本能的反应,把手中珊瑚杖抖开,杖尾对准来袭劲风的中心,猛刺下去。
只听“嗤--嗤---”声响。杖尾如锋利的尖锥,破了开了那股劲风,余势不衰,直刺仁增面门。
面对凶猛的一刺,仁增胸有成竹,左手手印化拳,举臂封架。右手捏光明印,向贺远推了过来。仁增在发出这一击的时候,运起蛰龙移脉法。这种特殊的功夫大成之后,可以随意调动全身内气、劲力,汇集于一处的发出。这股劲力往往大的超乎想象。
贺远不懂密教三脉七轮。不过,仁增打过来的手印肉眼可见的大了三分,带着一股沛然不御威势,这人的招数笨拙,威力却是刚猛无比。
担心对方的功力越来越强,回想起洪七的方法,金刚拳的功力凝聚左手,对着仁增手印猛击过去。
“砰---”一声闷响。两人全力冲撞之后的劲力四散,吹动衣服与四周的浮尘。
两拳相碰的时候,贺远察觉对方的力量大的惊人。以自己的膂力和硬功竟然有挡不住的感觉。他后撤一步,止住了晃动。
仁增似乎占了上风,但他的面色胀红,因为皮肤太黑,看起来是发紫。尽管他内功深厚,手掌却挡不住贺远的硬功。一碰之下,觉得自己手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应该是手骨受了伤。
“小子,你的内功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