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剑震动,无形的波动以紫云居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漫过周围的房屋,皇宫,城墙,白玉河源头……
房屋中的居民像是触电了一般,寒毛一根根炸起,好些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秦昊在皇宫中不由自主地运转起黑龙镇狱功,黑龙怒吼,抵消了这股无形的剑意。
城墙上的士兵冷汗从额头滑落,一动不敢动,他们感觉有人拿剑顶在他们的喉咙上,只要一动弹,就是一剑封喉。
韩武站在白玉河源头边,感觉仿佛有刀剑在他身上游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无数人感觉到了这股波动,他们忽然惊讶地发现,无脸人跪下了,如同蛮夷臣服于他们的君主,瑟瑟发抖,头颅低垂。
无形的波动扫过白玉河源头,直入河底。
河底中,陈白玉仍旧保持着单手前捉的姿势,但脸色铁青,嘴唇苍白,心脏的跳动微不可闻。
只有若有若无的真气,维持着他的生机。
他的意识仍旧沉沦在幻觉之中,他仍以为自己在下潜,要去河底寻找东西。
可在现实中,他已经快要溺亡。
金玄剑混合着陈墨的剑意扫过他握着的东西,那东西微微颤动起来,那颤动很微弱,而且时间极短,几乎是片刻间,就停止了。
可是陈白玉猛地睁开眼,折射进河底的光照亮了他的眼睛,一片清明。
他忽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都是他手中这东西搞的鬼!
因为缺氧加上呛水,他的肺部火辣辣的,像是几千吨火药在里面燃烧,肺部快要炸开来。
可几十次幻境的经历,不断重复着同一件事情,他心中已经产生了一种执念,就是把这东西带上去。
他手上猛地用力。
那东西纹丝不动,就像是与河底连在了一起。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早就放弃了,反正这东西就在这里,下次想办法来取也是一样的。
但他们没有想过,这东西可以在白天隐藏身形,当然在晚上也可以。
只要这次摆脱了陈白玉,隐藏起来,能再被找到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可陈白玉不是一般人,他没有恐惧这个概念。虽然自己快要溺亡,身体都几乎控制不了,但他的思维没有一丝慌乱。
自己吃了那么大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轻松!陈白玉心一狠。
到底是从暗魂出来的人,残忍血腥的事情不知道遭遇了多少,虽然本性纯良,但那股子血性是如何也抹除不掉的。
他伸手摸向怀中,指尖触碰到一个有菱角的东西,那是陈墨给他的天君真火符。
他挤出最后一缕真气,注入天君真火符中。即使在河底,符箓依旧燃烧起来,金色的火光照亮了河底的黑暗。
借着火光,陈白玉看清了手中的东西,微微吃了一惊。
那居然是一面镜子,镜子看起来很有些年代了,锈青色的边框上是龙凤环绕的雕刻,圆形的边框下方连接着长柄,长柄的下方连接着一个小风铃。
这样一面古镜,镜面居然光滑如新,映出陈白玉的影子,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自己的意识被困在镜子里面的情形,不断地下潜,到底,遗忘,重新下潜……如此循环。
看到尾端的小风铃时,陈白玉忽然想到,郭小菊听到的风铃声就是从这上面传来的。
不过这镜子上的风铃一直在河底,即使有水流冲刷发出声音也应该无法传递到岸上。郭小菊又是怎么听到的呢?
陈白玉无暇想象这种问题,他把天君真火符按向手中的圆镜。
符箓缓缓燃烧,虽然在水下受到一定的影响,但炽龙血忠实地发挥了它的作用,金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古镜。
陈白玉松开握住镜子的手时,恍惚之间,他似乎听到一声惨叫。
他再不敢逗留,脚下踩着河底借力,身体如同游鱼一般向上浮去。
岸边,一众黑龙卫都惶惶不可终日。
韩武焦急地来回踱步,满头大汗。
“你别走了!我眼睛都要被你晃花了!”张之迁大口大口地灌酒,好几次把酒灌到了鼻孔里面去。
其余黑龙卫不时转头,朝龙雀城的方向望去,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白玉哥哥上来了吗?”郭小菊侧耳倾听。
郭海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小菊,白玉小兄弟吉人自有天相。”
“真的没有上来吗?”郭小菊再次追问。
“没有!没有!你这问题问了八百遍了!”张之迁不耐烦地囔囔。
“可是我听见声音了呀?”郭小菊小声说。
所有人都一愣,齐刷刷地转过头,向白玉河望去。
河底升腾起金色的光,像是太阳从河底升起。河面忽然被破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河面上。
“白玉兄弟!”韩武惊喜地大喊。
他万万没想到,白玉兄弟居然在这种时候,奇迹一般地从河底生还!
陈白玉游到河边,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他趴在河滩边大口大口地喘气,就像是弥留之际的重症病人,呼吸急促得像是要把肺都扯裂。
韩武众人发现陈白玉此刻的状态实在太差了,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还在呼吸,他们铁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但好歹活了下来。只要活下来,之后就能慢慢调理。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陈白玉扶上岸,等到火堆旁边时,他们发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