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大地。
一大一小两道士站在龙雀城城门前,背着包袱,气喘吁吁。
他们昨晚就收拾好了包袱,天才蒙蒙亮,他们就急匆匆地下了山,往龙雀城赶。可这都快到中午了,他们才到龙雀城门口。
“都怪那该死的肥婆!”牧尘子想起他们下山后的遭遇,觉得肯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他们刚下到山脚,迎面就碰上一群人,灰头土脸的。
那些人都是从龙雀城逃出来的,因为暂时没找到去处,就在山里一个废弃的小村暂时住了下来。
没想到人群中的肥婆眼尖,一眼就认出了牧尘子,上来便揪住牧尘子的衣领,口水直喷到了牧尘子脸上,“好你个骗子,你那符箓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把我的银子还来!”
师徒两人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摆脱了神情激愤的人群。
“师父,骂人是不对的。”张纯良小道士出口纠正。
“我哪里是在骂人?她是不是比普通人要胖?她是不是上了年纪?那么尊称一声‘肥婆’有什么问题?”牧尘子一脸正气凛然。
小道士哑口无言。
“快走吧!我们赶紧去拜见祖师大人?”牧尘子把包袱一甩,往城门走去。
小道士张纯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师父一再强调陈大师就是他们的祖师转世,但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顺棍上爬的感觉。
小道士跟着师父进了城门,没走几步,他就惊疑不定站住了。
他师父被一群人包围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师父又被苦主发现找上门来了?被这么多人围住,以他师父那张臭嘴,怕不是要被打死?
想到这里,张纯良一边冲过去,一边大喊,“师父冷静,要冷静!”
“啊!”牧尘子发出高声叫喊。
张纯良心一紧,糟了,还是来迟了一步!刚才被城外那群人包围的时候,他师父就差点被打了,他大力苦劝才好不容易让对方住了手。
“麻烦让让!麻烦让让!”张纯良艰难地从人群中穿过去,挤到里面。
他看到了师父的背影,正准备出手营救,但他忽然停住了,他师父身上完好无损,既没有鼻青眼肿,也没有遍体鳞伤。
牧尘子满脸通红,激动地不断怪叫,直勾勾地望向前方。
张纯良也望过去,愣了一下,那里砌着一堵青墙,是官府张贴告示的地方。
以往都是张贴一些江洋大盗的通缉,或者是朝廷的政令。但现在都没有了,整面青墙只有一张告示。
告示看起来是请了丹青妙手来绘制,看上去栩栩如生,既有白描的精巧,又有泼墨的写意。
告示的中心是一个白色的背影,衣襟飘飞,白衣胜雪,飘渺的烟雾缭绕在周围,看起来仿佛天上的仙人。
仙人一只手背在身后,指尖掐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箓,符箓上腾起了金色的火焰。
另一只手前伸,一把金色的仙剑悬浮在掌中。
抽象的白影围绕着仙人,它们身形扭曲,脸上没有五官,团团跪倒在仙人周围。
这张图占据了告示超过一半的篇幅,旁边是写意泼墨的书法,看到上面的大字,张纯良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师父这么激动了。
“天地始变,灾祸出世,始龙雀城遭逢厄运,邪祟肆虐,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神人降世,入主龙城,肃清灾祸……吾念神人之恩,欲封其国师之名,然思前想后,又觉不妥,国师乃一国之师,神人乃天佑大夏,赐其临世,遂改之为天师!”张纯良缓缓念诵出声。
念诵到这里,张纯良愣住了,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词,“天师!天师!”
在张纯良的认知中,从来没有人被朝廷认可为“天师”之名,即使是当年震惊世人的元钧道长,也不过是被称之为“上师”。
天师只在那些说书人的话本中出现过,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敢打着“天师”的名号,出来行走江湖。
可现在“天师”之名居然被赐了下来!
他本来还有点怀疑,可是他很快看到右下角的落款时,再没有一丝怀疑。
落款人是秦昊,这是大夏的国君的亲笔,旁边还有鲜红色的玉玺印记。
这告示相当于圣旨了!
“徒弟!看到没!祖师要被国君册封为天师了!”牧尘子激动地捉住张纯良的肩膀,“册封典礼就在下个月!”
小道士晕乎乎的,这会还没从告示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两人好不容易地挤出人群,走在龙雀城的大街上,迎面走来一队列游街的彩车,两人连忙让开,避到道路两旁。
队列行过,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在漫天的彩花中,两边的龙雀城居民手举着花篮,拥护着花车从街上走过,一路上都是人群的喝彩声。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张纯良满脸疑惑。
“应该不是吧?中元节不是刚过吗?难道这些人中元节没过好?这会补上?”牧尘子也是一脸的疑惑。
继续前行,诱人的香味从不远处传来,两人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面面相觑。
他们除了昨晚啃的几个饼,到现在就再没有吃过东西,这会闻到食物的香气,肚子里面的馋虫被诱起,纷纷咽了一口口水。
“师父,我们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去找祖师爷?”张纯良开口。
牧尘子不停在他耳边嘀咕,这会小道士张纯良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称呼。
“先见到祖师爷要紧?走吧!挨一顿没事的!”牧尘子不着痕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