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围观的百姓们都站在自己这边,卓杭的心里有了底气,便更加不肯给祖一鸣让道。
“马车是我们卓家的私人财产,除了官府以外,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搜查。倘若你执意要搜的话,那就尽管打断我另一条腿。我卓杭今日倒要看看,堂堂顺天府是不是真的黑白不分,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混混对无辜的百姓动手!”
听到他铿锵有力的话语,祖一鸣的心里一阵心虚,可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你说谁是混混?”
眼看到了这种地步,祖一鸣还是不肯让步。
胡不喜忍无可忍地站了出来,“够了,祖公子,桂小姐一案你们已经委托顺天府去办了,还请你不要随便插手,妨碍我们处理公务。”
这话出口,祖一鸣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顺天府这是摆明了要跟他划清界限,看来他想搜卓杭的马车还真的有点困难。
见此状况,卜一凡立刻上前将祖一鸣拉到了一边,坦言道:“刚才我们的确搜了卓杭的马车,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你连我们顺天府都信不过吗?”
听见他这么说,祖一鸣的脸色稍有缓和,可还是有些不甘心。
“或许,你们会错过某些关键的线索呢?还是让我再找一遍,才能证明他们卓家的确问心无愧!”
这话出口,卓杭冷笑起来,“真是可笑,我们卓家凭什么要向你证明这一点,你算老几啊?”
祖一鸣却撇了撇嘴,没有搭理他的话语。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望向詹大宝等人,试图说服他们给他一次机会,“你们没有搜到桂小姐,可能是卓家半路上收到风声,临时将我娘子给转移了。为了避免万无一失,这次我特地带来了我娘子的陪嫁丫鬟,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她熟知我娘子的所有生活习惯,所以我想让她进马车看看,说不定会另有发现。”
这话出口,詹大宝等人对视一眼,表情颇有几分犹豫。
从卓家的角度来看,再让祖一鸣的人搜查一遍马车,显然是极度无礼的行为。
可祖一鸣说得也的确有点道理,只有桂月天身边最亲密的人进马车寻找,才有可能确定这三辆马车到底有没有过桂月天的痕迹。
这样想着,詹大宝等人都犹豫起来,脸上写满了纠结。
胡不喜冷冰冰地瞪着祖一鸣,虽然她对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讨厌到了极点,可是站在案子的角度上,他说得的确不无道理。
正如刑善所说,眼下没什么比桂月天的安危更重要。
他们是顺天府的捕快,如果有些事情连他们都不敢做,那还有谁敢继续做下去呢?
这样想着,胡不喜向詹大宝点了点头。
詹大宝收到胡不喜的暗示,不由长叹了口气,再次走到卓杭的面前,恳求道:“卓公子,我也知道这次有些难为你,但正如祖少爷所说,这件事情如果没个了断,恐怕最后谁也不肯罢休,不如你……”
“不可能!”
卓杭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之前看在顺天府的份上,我已经给过你们一次面子。如今你们想让祖一鸣再羞辱我一次,就是不将我们卓家放在眼里!”
听见他愤怒的话语,詹大宝的表情有些尴尬。
事实上,他也觉得祖一鸣这次过分了些,既然要带人来帮忙搜查马车,为什么不在他们顺天府搜查的时候出现,非要等他们搜查完了才来?
这不是摆明想打卓家的脸吗?!
卓杭之前被他打瘸了腿,已经够可怜的了,他们祖家还如此咄咄逼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看见詹大宝犹豫的模样,胡不喜再次上前道:“卓公子,你的心情我们完全能够理解,这次的确是祖家不对,他们无权搜你的马车,只不过……”
她的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也希望这次的事情能有个了结吧?既然他们一直拦着你,不妨你跟他们打一个赌,看看他们有没有胆量,不惜一切也要搜你的马车。”
听到这个,卓杭蹙起了眉头,似乎是在思索此事的可行性。
而祖一鸣则急了起来,“胡姑娘,我早就知道你对我有所不满,可你用得着帮卓家帮成这个样子吗?”
“这不是帮。”
胡不喜漠然道:“我只是代表卓家向祖公子你讨一个公道而已,你口口声声说人家抓了你的娘子,倘若冤枉了人家,难道不应该有所补偿吗?”
“没错。”
卓杭站了出来,开口道:“难得顺天府说一回公道话,怎么,祖公子你不敢赌吗?”
原本祖一鸣就无法确定桂月天是不是被卓家掳走的,如今看见卓杭信心满满的样子,他更是没了底气,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见此状况,胡不喜低嗤一声,鄙夷道:“还以为祖少爷你真的多么在乎自己的新娘子呢!到头来,连一点点赌注都不舍得为别人花。”
听到这个,祖一鸣的脸色顿时绿了,他咬了咬牙,定定地望着卓杭,无奈道:“好!赌就赌!你想赌什么,尽管说!”
看见他答应了,卓杭不由勾起了唇角,直言道:“钱,我们卓家有的是,不稀罕占你们祖家的便宜,但你似乎还欠我一个道歉。”
这话出口,祖一鸣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想怎么样?”
“呵!”
卓杭轻笑一声,望着祖一鸣的脸上满是恨意,“我要你答应,倘若这次你没在马车里搜到任何证据,便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再开口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