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勇和刑善对视一眼,二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是啊,他俩啥时候这么好了?
看见他们二人尴尬的模样,刑问天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由轻咳一声,平静道:“其实你们说得没错,难得我们父子三人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好好地喝上几杯也挺好的。”
“那个……我差不多吃饱了,你们俩慢用。”
刑勇将自己碗里的饭扒进嘴里,迅速起身逃离了现场。
见此状况,刑善也立即站起了身子,“爹,我这几天太累了,就不陪你喝酒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他就逃也似地回了房间。
刑问天:……
两日后,桂月天的尸体果然出现在京郊被人发现,为了撇清跟自己的关系,祖龙还特地伪造成死者被人侵害过的模样,将她弃尸荒野。
这对桂家和顺天府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桂月天这次的死,实在是太冤了点。
在发现尸体的第二天,祖龙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小混混,主动跑到顺天府自首,说桂月天是被她掳走的。
虽然刑善等人都知道他只是个替罪羔羊,但由于此事必须有人出面承担,而对方又是被祖龙收买的,与他们顺天府无关,所以他们还是接纳了此人的证供,将此事草草结案。
不管是桂家也好,还是祖一鸣也好,他们都无法相信闹了这么久的案子,甚至轰动了整个京城,最后竟然只是一个小混混干的。
所以在顺天府结案的第二天,祖一鸣就找上门来,要找刑善算账。
“刑善,你有没有搞错,你之前明明说过会帮我查明真相,结果最后竟然推了个小混混出来顶罪,你到底什么意思?!”
听见他对自己称呼的改变,刑善便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愤怒。
刑善苦笑起来,无奈地开口,“是那个小混混自己来自首的,再加上有桂小姐的尸体作证,我们顺天府基本上可以断定他就是凶手。”
“那菟儿的事情呢?”
祖一鸣反问道:“就算桂小姐的事情勉强算是他做的,那菟儿在我们祖家,无端端地被人杀害,难道也是一个小混混所为?”
“这并非不可能啊。”
刑善硬着头皮说道:“我们顺天府测试过那小混混的武功,他虽然只是个小混混,但武功足以在你们祖家进出自如。既然如此,他怎么不可能掳走桂小姐和杀死菟儿?祖公子,你的质疑并不算合理。”
“你?!”
祖一鸣没想到他这么无赖,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怒火,对刑善开口道:“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们顺天府,才让你们顺天府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刑善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
祖一鸣定定地望着他,目光难掩失望,“我原本以为,我是可以相信你的。”
刑善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装傻道:“那现在为什么不可以相信了?”
见他演得如此逼真,祖一鸣好笑地摇了摇头,“罢了,是我自己太天真,以为你救过我的性命,就真的把我当作了朋友。说到底,你救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如今抓到一个小混混,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爷爷说得对,你们顺天府并没有这么伟大。”
这话出口,刑善的眸子沉了沉,他很想告诉祖一鸣,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他嘴上心心念念的爷爷,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但他不能说,一旦他真的说了,祖一鸣便会承受不了,到时候他才是真真正正地不配做他的朋友。
这样想着,刑善避开了他的目光,平静道:“顺天府本来就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如果你现在后悔,不想再做一个捕快,我也并不介意。”
听见他这么说,祖一鸣冷笑了起来,“你放心,不管是你是被逼迫的,还是真的如此虚伪,顺天府都不会再是我心心念念的地方了。不管你被谁逼迫都好,这都说明顺天府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强大,我没必要死皮赖脸地挤进一个并不怎么强大的地方,然后拼命地作践自己。”
这话出口,刑善不由苦笑了起来,“祖公子说得没错,那在下就祝你以后前程似锦,不会再碰到像我这样让你倍感失望的朋友。”
祖一鸣的眸子沉了沉,冷冽道:“当然。”
看着祖一鸣愤然离开了现场,胡不喜从暗中钻出,走到了刑善的身边,询问道:“哥,你后悔吗?”
刑善回过头,一脸疑惑地望向她,显然不明白她口中的“后悔”指的是什么。
胡不喜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失去了祖一鸣这个朋友,也失去了一个好帮手,你会后悔吗?”
刑善淡淡一笑,直言道:“失去这个朋友,换来的是他后半生的安稳,自然是值得的。至于失去了一个帮手……”
刑善一脸的好笑,“恐怕他也并不算是一个好帮手。”
这话出口,胡不喜笑了起来,表情格外地灿烂,“其实这样也好,堂堂祖家九代单传,顺天府哪里容得下他?”
听见她到这个时候还是毫不掩饰自己对祖一鸣的厌恶,刑善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失去这个帮手,最开心的人好像是你?”
胡不喜挠了挠头,讪笑道:“嘿嘿,正如哥你所说的一样,他并不是一个好帮手,那我开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刑善不由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
他们二人在顺天府门口有说有笑,詹大宝则和卜一凡慢悠悠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