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离开刑家之后,整个刑家都乱成了一团,刑骁、刑勇、刑战三兄弟在刑问天房间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求他原谅他们的母亲。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直以来,不原谅的那个并非是刑问天,而是石玉。
是石玉对刑问天失望透顶,才选择了离开。
但刑问天显然不能对自己的孩子们说这些事情,因为就算说了,他们恐怕也听不懂。
刑问天走出房间的时候,是下人传来消息说刑善醒了,他看着门口跪成一排的三兄弟,无奈地开口道:“你们应该去向阿善道歉,而不是跪在这里求我的原谅。”
说着,他把手一甩,径直离开了现场。
见此状况,刑骁立刻拉着刑勇和刑战起身,开口道:“爹说得没错,咱们一起去看看阿善。”
一行人来到刑善的房间,此时刑善已经被府里的下人抬回了自己的房间,所以他的房里只有柳清欢和卜一凡,并没有胡不喜。
刑问天等人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喝粥,看见这么多人进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阿善,你没事吧?”
刑问天率先来到刑善身边,关心道。
刑善看着他,眼里带着歉意,“爹,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听到这个,刑问天的眸子一沉,头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明明是他这个做爹的没用,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了伤害,可到头来,还要自己的孩子一个个向他道歉,他可真是个糟糕的父亲。
“不,阿善,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刑问天走到刑善身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没对阿勇下死手,爹应该谢谢你才对。”
提到刑勇,刑善的眸子沉了沉,漠然道:“可我并不是看在爹你的面子上,我只是不想让娘难做而已。”
听到这个,一旁的柳清欢怔了怔,她跟刑问天一样,一直以为刑善对刑勇手下留情,是因为刑勇是刑问天的儿子。
想不到,竟是为了她,怕她以后无法面对刑问天,他才手下留情的。
想到这一点,柳清欢鼻子一酸,当场掉下了眼泪,“阿善,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
一直以来,她只会让自己的儿子忍让,却从未顾及过他的感受。
是她让自己的儿子成了庶子,还要受那么多的委屈,她根本不配做别人的娘亲!
刑骁等人走进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母子情深的一幕,看见柳清欢站在刑善的旁边掉泪,这三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动容。
他们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这些年来,柳清欢身为刑问天的小妾,的确从未为难过他们。
虽然他们的心里都很讨厌这个女人抢了他们母亲的位置,但从母子情深的角度来看,他们也办法去憎恨这母子俩什么。
毕竟他们也像刑善一样,一直深爱着自己的母亲,所以在母子情上面,他们更能与刑善共情。
三人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刑骁主动对刑勇提醒道:“阿勇,不快去向阿善道歉?”
刑勇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缓缓走进房间,来到了刑善的身边。
刑善的眼角余光一瞥到他,瞬间警惕了起来,“你还来干什么?”
柳清欢也下意识地护在刑善面前,对刑勇冷漠道:“阿善不想见你,你出去吧。”
刑勇犹豫地看了刑问天一眼,开口道:“阿善,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呵呵。”
刑善冷笑起来,“二哥的道歉,我可不敢接受,免得回头你要杀我的朋友,我还傻乎乎地跟你称兄道弟。”
听到这个,刑勇的眸子沉了沉,但他看见刑善身上用来固定伤口的木板和纱布都是他的杰作,他的脾气又缓和了下来,“阿善,这次的确是我不对,在打斗中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险些要了你的性命。我向你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次发生,我也不会再伤害你的朋友,只要他们不会做对刑家不利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动他们的。”
这话出口,刑善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凉,“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认定我的朋友会对刑家不利?难道这个家我没有份吗?我会容忍别人肆意地伤害刑家?”
“阿善,阿勇不是这个意思。”
刑骁站了出来,替刑勇解释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鲁莽了,我们不知道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请你原谅我们。”
比起刑勇的道歉,刑骁的显然要稍微诚恳一点,可即便如此,刑善也没有要原谅他们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变强了,可能胡不喜和卜一凡已经被这三个人杀害了,他们怎么可以在险些杀了人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跑来向他道歉?
那是他拼了命找来的兄弟,丝毫不比这些有血缘关系的差到哪儿去。
他曾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兄们被人杀害,这一次他终于保护了他们。
可这样的保护,并不是他内心所希望的。
明明是一场可以避免的灾难,若不是这三个蠢货,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又因他而结束,他着实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看见刑善沉默的样子,刑问天十分明白他的心情,他向刑骁等人挥了挥手,替刑善答道:“你们出去吧,阿善的伤势还没好,你们少来这里气他了。”
“爹……”
刑勇急了起来,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口。
见此状况,刑骁一把将他拉住,代替他向刑问天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