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出了什么事?”陈家米铺的掌柜陈老狗挑开车帘,从车厢里一矮身钻了出来。
那女子即便在生气中,仍不忘带上些娇憨的神态,她咬着唇把脚往地上跺了几下,“老爷,她把水全泼我身上了,一句好话没有不说,还骂人家,你可要为人家做主啊!”
“这……”这时可以堂而皇之的打量,陈老狗的眼神有些肆无忌惮起来,面前的这神情冰冷的少女衣裙也同样被水打湿了一片,那湿漉漉的衣裙紧紧贴着她的腿,虽然很快又被她给扯了开去,可只一瞬就让他那双浑浊的双眼亮了起来。
年轻真好呐,当真是极好的身段!
在心里感慨了一通,陈老狗便捏着颌下的花白胡须,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位姑娘,我看你想必也不是有意的,不如赔个礼,事情就算了如何?”
“老爷……这样不是太便宜她了。”一旁的女子不依的说着,还朝吴娴女白了一眼。
“哼,”吴娴女正整理着被水打湿的裙摆,发现那老不羞眼光有些异样,她哪里还肯赔礼道歉。更何况那女子不依不饶的,她只冷哼一声,正好腿上被冷风一吹,有些难受,她便弯下腰把还剩大半桶水的木桶提起,就要往院子里走去。
那女子见她没个表示拔腿就要走,哪里肯放她离开,当即便从陈老狗的身边跑开,挡在了院门口。
“小……”
“贱人,让开!”吴娴女不待她说完,就直接呛了回去。
“什么!你……你说什么,你敢骂我?”
那女子脸色一变,把抬起的手直接往脸上抹去,带着哭腔的说道:“老爷,您都听到了吧?她泼了我一身,不仅不肯赔礼,反而还出口伤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您可一定要为人家讨个公道!”
院子里风声呼呼的响,将瓦砾上的积雪抄起,往地面上洒落。
就在这时,屋里正忙活着的江翠翠也听到了外头不对劲了,她赶忙放下手中的锅铲,把手往腰间急着的裙布一擦,朝外边走去。
刚走到门边把掩上的房门打开,就瞧见眼前这一幕,她不由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见了江翠翠出来,吴娴女本想继续发作的脾性一下子散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姐姐,没事。”
吴娴女不想多纠缠,可挡在她面前的女子却是不依,“怎么回事?你这好妹妹把我撞了不说,还泼了我一身,不道歉就算了,还有出口伤人,简直是没有教养。”
有意缓和的吴娴女一听这话,也没忍住,“泼妇骂街,倒是挺有教养。”
“老爷,你看她!”女子气得不轻,又把脚往雪地上跺了几下。
陈老狗望着正往这里走来的明眸少女,一时间竟是看得痴了,这是听见身边女子的话,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索性国祚掩饰,朝江翠翠说道:“姑娘,你这妹妹确实有些过分了,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大家何必闹得这般田地呢?”
江翠翠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难受,不过瞧见众人脚下那一滩水迹,她便明白了个大概,只是对了骂人之事,看住在北屋女子那咄咄逼人的姿态,她也不好确定吴娴女使不出真的骂过她。
“这位老爷,事情已然发生了,那么您想怎么办呢?”那女子也不让开,江翠翠只得站在一旁。
陈老狗看着杨丘的三个女子,模样生得是一个比一个俊,尤其是那两个少女,一个清冷,一个柔美,真是人比花娇,一时间他心猿意马起来那咚咚直跳的心头好像被猫抓了一般,痒痒的很。
发觉众人眼神有异,陈老狗慌忙把手虚握往嘴边一搁,“咳咳……这样吧,大家各退一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邻里邻居的住着,为这点小事不值当伤了和气。”
“老爷……”
陈老狗道:“算了,外边天气冷,还是快些回屋里去把衣衫给换了,小心着了凉。”
“算了,我才不跟乡下来的野丫头计较。”那女子听他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把门口让开了去。
吴娴女听见这话只是瞥了那女子一眼,脸色一沉却并不再说什么,重新提起地上的木桶往院子里走去。
“果然没教养。”
吴娴女脸色冷了下来,她脚步一停,却是扭头朝身后说道:“姐姐,走了。”
江翠翠本来还准备等吴娴女走开,再向他们赔个不是,可见这女的一直不依不饶的,她也就去了这念头,朝吴娴女点点头,上前帮着抬起那桶水走去了。
那陈老狗一边跟在女子身后往北屋走去,一边却是拿眼睛瞟向抬水的两个少女,在这灰蒙蒙的冬日里,那一双浑浊的老眼发着渗人的亮光。
走在前头的女子一边用手捏着湿漉漉的裙摆,一边撒着娇说道:“老爷,你上回不是说第二日还要来的吗,害得人家在家里苦苦等了一日,却是连个人影都没等到!今日好不容易把老爷盼来了,却是被那臭丫头给扫了兴!”
陈老狗看那两个少女进了屋,就要回过身来,为了不被撞破他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瞧着自己身前那身段也是撩人的女子,咂么着嘴说道:“可人儿,我这不是突然有事嘛,衙门里的大老爷叫去商量些事情,你说我能推辞不去么?这不一得了空闲我就来了。”
“大老爷?他找老爷什么事?”
仿佛是故意的一般,这陈老狗声调突然拔高了不少,仿佛是在炫耀一般,“还不是米价的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