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您……”
痣脸汉子松了手,然后把手缩回鼻子前深深一嗅:“好香呐,娘子的手不仅软软滑滑,味道还很好闻,嘿嘿嘿……”
“哪来的狗叫,吵得人面都吃不好!”
突然面馆里响起一道声音,韩元恺有些吃惊的看去,正是角落里那三个古怪的汉子其中之一。
痣脸汉子闻言,脸上的笑凝结住了,随之猛一回头,看着角落里那说话之人,恶狠狠的道:“你说什么!你这混账东西敢骂老子?”
“谁答应……”
“还不住嘴!”说话那汉子旁边一个汉子突然厉声呵斥道,随后又是挥手左右开弓,在那汉子面上扇了几巴掌,方才起身回过头来,“对不住,这位军爷,我这兄弟脑子有毛病,时不时就要发疯,请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痣脸汉子见有了台阶下,一时间也没了什么可说的,只得冷哼道:“哼!疯子就别带出来惹事,好好吃你的,乡巴佬!”
“对不住,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痣脸汉子一回头,才发觉那黑衣少女三人早没了踪迹,不由便拔腿追出去,看见人急匆匆的走远了,他不由回头朝那几个当兵的道:“弟兄们,我去瞧瞧我那老泰山下榻何处,你们不用等我了!”
话还没说完,痣脸汉子就拔腿朝左边追去了。
“哈哈哈,这家伙又犯毛病了,一瞧见漂亮姑娘就管不住身子了。”
“不像呐,我看这次他真是想要把那小姑娘收进门中……”
在几个当兵的鄙夷目光中,那三个汉子付了账走出店外,那脸上还红红的留着两记掌印的汉子,只看了一眼那痣脸汉子离去的身影,便反身追着已经快步离开的二人去了。
韩元恺这下可是看得真切了,放下面碗便朝陆陆大虎使了个眼色,陆陆大虎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有事发生,就从怀里掏出钱来走到柜台前付了账。
韩元恺先一步出了店外,左右一看,知道那跟踪的人便在这附近藏着,一时间心里有了决断,等陆陆大虎付完钱走出来,他便悄声道:“跟着那三个人,小心些!”
陆陆大虎点了点头,开口想说些什么,然而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句“小心”,便扭头朝右去了。
……
小巷里,匆忙逃窜的黑衣少女终于再没了力气,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她身边的中年汉子还好些,可见了她这般模样也只得停下,朝跑在前头的少年低声喊道:“东牙,先停下歇歇吧,咱们跑了这么远,那人应该追不上来了。”
“师父,还是快些走吧,等回到客栈再歇……”
少年突然张大嘴没了声,中年汉子猛地回头看去,便见那痣脸汉子喘着气道:“老泰山,你们跑什么?怎么不等等你女婿我,害得我一通好找!”
“军爷,你……你何必苦苦相逼,我家姑娘年纪还小,不急着谈婚论嫁……”
痣脸汉子一步步逼近,双眼在黑衣少女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口中更是回道:“嘿嘿……不小了,再迟些就被别人抢了去了,你若是答应了还好,我便三媒六娉将她娶进家门,我随时个大老粗,这些年在军中却也留有些家底,足可教她过上好日子,也免得她与你们到处奔波不是?”
“休想!你个无耻之徒,我才不会嫁给你!”黑衣少女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抬手骂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已经对你够客气的了,竟然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了……”痣脸汉子说着,脸上露出个淫邪的笑。
黑衣少女话没说完,不料却见那人突然转过了身子,她不由愣住了。
一旁的中年汉子也是一惊,这人的身手他方才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绝对是个练家子,他若是也起了歪心思,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韩元恺可不知道这父女俩在想什么,他只是扫了眼那中年汉子,就直接走到那昏死过去的痣脸汉子身前。
“啊!”
痣脸汉子痛醒过来,只觉得手臂剧痛无比,可还没得他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颈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他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黑衣少女看着那条被折断的手臂,后腰不由一阵发麻,目光接着往旁边一移,落在了韩元恺身上。
他这是为什么?是为了他那相好的姑娘?还是……
黑衣少女正胡思乱想着,另一边,被方才那幕给吓了一跳的少年东牙,又缓缓地走到拐角边上,正好看见她那道复杂之极的目光,而那目光却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心中如遭重击般的紧紧一缩,痛得那到了嘴边的师妹二字,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脸色疼得惨白的中年汉子,突然挣脱了黑衣少女的搀扶,朝韩元恺拱手拜道:“大恩不言谢,在下吴有性,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吴有性,字又可,南直隶人士,你便是那写了瘟疫论的吴又可?”韩元恺似在喃喃自语。
中年汉子却是惊道:“难道恩公认得在下,不然如何得知在下的表字?”
“吴先生,你可认得一个姓冯的演员?”
吴又可愣了下,一头雾水的道:“额......姓冯的演员?恩公此话何意?”
“没什么,是我认错人了!”韩元恺站起身来,双眼微微眯起,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知道那跟踪的人离着不远了,也没回头,“吴先生,快些带他们离开这里,再迟可就走不了了。”
韩元恺说罢,把头上的帽子压低了些,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