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不假思索地果断回答道:“当然是将这女子让给文远,我高顺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辜负兄弟情谊。”
楚云点点头,又问道:“将军果然重情重义,可我问你,若是有朝一日,张辽将军知道,他心爱女子竟是你‘让’给他的,你觉得他会作何感想?”
“这……”高顺已明白楚云这个问题的深意。
楚云笑着又道:“想来你也明白了,眼下我与师兄相争的虽不是活人,但也备受师兄重视,师兄他如此希望堂堂正正的与我分出高下,我若相让,与侮辱他有何异?”
“中郎将所言,深远有理,是末将一时糊涂,以致失言,请中郎将莫怪。”
楚云淡然摆手道:“将军外冷内热,肯讲出这些肺腑之言,也是为我着想,我感激还来不及,何谈怪罪?”
“中郎将深明大义,末将佩服。”高顺真心实意地答道。
“将军倒也不必如此夸我,既然我回答了将军的问题,那么,将军是不是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高顺楞在马背上,险些忘了操控缰绳,道:“中郎将要末将回答什么?”
楚云笑道:“此事也困扰了我许久,在下知道,将军麾下有一支精锐之师,人称‘陷阵营’,此营人数共计不过七百左右,却号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下想知道,如今这陷阵营,可还在将军的手上?”
高顺颓然一笑,黯然道:“原来中郎将早已在打陷阵营的主意,只是此次怕是要令中郎将失望了。”
“哦……?”楚云轻挑眉梢。
“不敢欺瞒中郎将,陷阵营早在先前我还在吕布麾下时,便被吕布夺去,交由其亲信将领魏续统领了。”
“原来如此。”楚云不痛不痒地道。
高顺反倒是诧异地问道:“中郎将难道不失望么?”
“我为何要失望?”楚云反问道。
见高顺低头不语,楚云忽又笑道:“将军是觉得,与陷阵营失之交臂,我应该失望?”
高顺并不答话,可表露出的神情,似是默认楚云的法。
“将军未免把我楚云想得太庸俗了。”楚云粲然一笑,道:“陷阵营自然厉害,却也要看他们在谁的麾下,受谁指挥。
陷阵营既然是由将军你亲手操练出来,那么将军肯为我效命,我们以后再想组建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十个陷阵营,又有何难?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莫要区区一个陷阵营,就算是一百个陷阵营加在一起,也远不及将军一人。”
高顺惊诧不已,险些失手坠落马下。
足足沉默了半箱,高顺才由衷感叹道:“想不到中郎将能讲出如此豪言壮语!不瞒中郎将,先前末将败于中郎将之手时,心中总是不大服气,觉得中郎将不过是乘人之危,侥幸胜了末将一次。
现在看来,末将与文远败得一点也不冤枉,中郎将慈胸怀眼界,就是让末将再与中郎将交手一百次,末将也绝无胜算。”
楚云对高顺的吹捧一笑置之,正要客气几句,眼见前方百米之外,有一轻骑手持照明火把,正策马向东面疾驰,显然是吕布麾下的巡逻斥候,发现了楚云大军的踪迹,要逃离此处回营汇报。
眼看着那斥候渐行渐远,楚云冲离自己较近的将领喊了一声:“吴尘!”
仅仅是被点了名字,吴尘并不开口回应,迅速从身上取下长弓,加快马速,搭弓引箭,于颠簸的坐骑上,瞄准即将逃远的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