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万万不可如此啊!”沮授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赶紧出言阻止道。
袁绍眉头微皱,心中已有些不悦。
最近沮授屡屡和他唱反调,若只是如此,倒也还在袁绍能容忍的范畴内。
可是这军令一下,沮授却还要否定自己刚下达的命令,这就着实太不给袁绍面子,也太不顾及袁绍的威严了。
但考虑到沮授的才智、忠诚,以及昔日征讨公孙瓒时,其曾为自己制定过极其优秀的战略,故而袁绍还是没有斥责沮授。
“沮监军,我的将令已下,不可朝令夕改,你不要多言啦!”
沮授耿直地谏言道:“袁公,兵家大事,非同儿戏,属下怎能坐视不管!
那楚云可谓‘用兵如神’,即便是十万大军随文丑将军去了,也无异于飞蛾扑火!”
一听这话,文丑可是彻底忍不了了。
“沮授!你这话是何意?!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说,还如此蔑视本将军!”
袁绍也觉得沮授有些过分,声音不复先前那么客气,道:“沮监军,太言过了吧?”
听出袁绍言语中蕴藏的怒意,沮授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改变袁绍出兵的决定。
“袁公若是一定要出兵,在下斗胆建议先攻延津,待拿下延津,再东进一并取白马,如此一来,可避免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在沮授看来,曹昂虽然未必容易对付,但至少与楚云相比,他就是软柿子。
既然袁绍无论如何都要出兵,那不如先对付曹昂,这样一来总不至于连续战败,影响全军士气。
而一旦成功战攻克延津,袁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奔官渡,四十万大军的兵力就可以在平原完全展开,到那时袁军人多势众的优势就更能够得到提现了。
袁绍不想与沮授翻脸,也不愿再和沮授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于是不耐烦地甩手妥协道:“就这么办吧!”
一旁的颜良和郭图虽心有不甘,但见袁绍一副随时要爆发的样子,便悻悻告退,不敢再多言。
见自己最后的劝告总算起了作用,沮授在心中不免暗自长吁短叹,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
两日后,白马,正午。
晒着新春太阳的楚云,正伸着懒腰,于营中来回走动,巡视着在享受午饭的将士们。
自打缴获了颜良军的粮草辎重后,白马的将士们就再没挨过饿,楚云时不时望着将士们满足的笑颜,以及粮食堆积得满满当当的粮仓,心情愈发愉悦。
然而,这世界永远都不缺煞风景的消息。
“太子太傅,有紧急军情!”一位轻骑快马加鞭地自营门外一路穿梭,来到楚云面前,下马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说。”楚云显得淡定如常。
“禀告太子太傅,昨日袁绍已命文丑率十万大军,进攻延津,此刻文丑的十万大军八成已经在围城了!”
楚云好整以暇的脸部,肌肉一阵抽动,道:“这袁绍真是个土财主,出手如此阔绰,随便一挥手,就是十万大军,当真是令人好生羡慕啊!”
一直跟在楚云身边的关羽皱起眉头,向楚云问道:“太子太傅,延津城小,大公子手中只有三万兵马,如何挡得住文丑的十万大军?”
关羽所问,也正是楚云所忧。
不过这也不仅仅是楚云自己一个人需要担心的事。
不得曹操将领,楚云就算关心曹昂,也不能擅离职守,离开自己本该负责镇守的白马,前往延津驰援曹昂。
万一这是袁绍浅显的调虎离山之计,楚云一旦离开,白马就会朝不保夕。
要知道,以袁绍巨大的兵力优势,要以声东击西的方式攻克白马、延津的任意一城,都算不得困难。
“为今之计,只有信任叔父了,他老人家手握七万精兵坐镇于官渡,我相信不管师兄和我,谁被袁军主力围攻,他都会率军伺机而动。”
按照先前楚云安排布置好的计划,曹操在官渡的主力,在战争前期的主要责任就是视情况对白马、延津二城进行支援,现在这种情况,这是到了他亲自出马的时候。
这样一想楚云倒没那么担心曹昂了,以曹操卓越的战略眼光以及军事能力,总不至于与曹昂父子联手还无法击退文丑的十万袁军。
关羽转念一想,也点头道:“嗯,司空极善用兵,要对付区区文丑,不成问题。”
然而,令楚云和关羽都想不到的是,事实的发展,远远出乎他们二人的意料。
当夜,楚云正无聊地躺在营帐中翻阅兵书之时,便听到营帐之外响起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楚云将挂在武器架上的青锋剑剑柄捏在左手上,警惕地翻开帐篷定睛一看,原来又是自家的哨骑。
“又出什么事了?”楚云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太傅,大事不好了!”哨骑翻身下马,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楚云一手搭在这哨骑的肩头上,安抚道:“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太子太傅,延津告急!文丑十万大军像发了疯一样,不分昼夜地猛攻城池,延津将士伤亡惨重,再这样下去,大公子他们恐怕撑不到天亮,就要被破城了!”
“什么?!怎么可能?!”
楚云惊得差点连手中的剑鞘都握不稳,搭在哨骑肩头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加大力道,追问道:“叔父呢?!他老人家难道还在按兵不动不成?!”
以楚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