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在一旁听着,鼻子都气歪了。
这些小部族首领,在义渠鼎盛之时,他虎威说什么,这些小部族的首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听话。
可是现在,一个个都指着鼻子数落虎威,就差破口大骂了。
“义渠王,你看看,这不是我说的吧,你们义渠这些年做的太过分了。”甘宏等着那些部族首领说了一会之后,这才转过头,装着无辜的对虎威说道。
“这个,甘大夫,土地是我义渠的***,实在无法割让,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用给各部族补偿一些牛羊马匹,还有一些食盐,你看怎么样?”虎威犹豫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说道。
“义渠王,怎么了,你无法割让土地,那你们义渠占别人土地的时候怎么不跟别人说这话,今天这事情不是我们秦人的事情,可你义渠王如果不答应下来,那么对不起,我就要带着各部族的首领到你一去讨要了。”
甘宏看着犹犹豫豫的义渠王,冷着脸威逼道。
到义渠国讨要,义渠王知道这是说的好听,甘宏的意思是,如果你义渠王不答应,那他就会带着各部族的首领一起发兵,把义渠国灭了。
义渠王冷汗直冒,他不得不承认,甘宏这个人,对于人心的把控的确厉害。
他先是声明,自己一寸土地不要,只是主持公道,这样就把自己放在了中立的位置。
然后,他又借口义渠国欺压其他小部族,逼他交出土地。
他如果不答应,那就是和所有西戎的部族作对,他如果答应,甘宏这一刀子下去,割的可不是义渠的肉了,而是义渠的大动脉。
丢了那些土地,义渠恐怕百八十年缓不过劲来。
答应还是不答应,虎威更加的犹豫了。
看着义渠王半天没有说话,甘宏继续开口说道:“义渠王,你想好了没有,没有想好的话,你就走吧,回去想好了再说。”
义渠王脸色惨白,他朝着甘宏行了一礼:“甘大夫,我同意了。”
没办法,甘宏这次是携西戎的大势威逼他。
他义渠王不答应,就是和西戎各部族作对。
到时候秦人联合西戎各部族起兵灭了义渠国,谁也不会说些什么,谁也不会同情和帮助义渠国。
他心里揣测,恐怕甘宏心里巴不得义渠王别答应这件事情,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灭了义渠。
“好,这就好,大家看,义渠王还是通情达理的嘛,既然义渠王已经答应了,那我们就来看一看哪些土地是义渠侵占其他部族的吧。”
甘宏拍了拍义渠王的肩膀,冲着黑林使了一个眼色,黑林立刻就拿出了一个木架,木架子上面,挂着西戎的地形图。
“大家看,这就是西戎的地形图,盐鸿,这里以前是你们部族的领地,却被义渠拿去了,现在,这块土地还是你们的,布罗,这是你们的土地,你去把它拿回来吧。”
“哦,还有车溪,这里是你们的,你们自己去拿。”
甘宏把义渠的很大一片土地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块,然后一一分给了那些所谓受到义渠欺负的部族。
各部族的首领都是喜笑颜开,谁会嫌弃土地多呢,这次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土地,他们能不高兴。
“对了,墨勤。”
甘宏分了一些土地给哪些部族之后,轻咳了一声,然后把头转向了墨勤。
“甘大夫,我在。”墨勤奇怪的回答。
他的部族可没有什么土地被义渠给夺去了,毕竟,他的部族还是依附秦国的,在义渠没有下定决心把秦国驱逐出西戎之前,是不会为了他们这些小部族的土地和秦国闹矛盾的。
既然没有土地被义渠占了,那么甘宏叫他做什么。
“我记得危姜部族的首领危姜是你的太姥爷吧。”甘宏先问道。
“危姜,对,他是我的太姥爷。”墨勤先是被甘宏问的一愣,然后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危姜部族,不是在一百年前被义渠灭族的那个部族么。
至于太姥爷这个说法,还是那句话,西戎各部族之间互相通婚,盘根错节,哪个不能攀上亲戚,如果墨勤想的话,他和虎威也能攀上亲戚。
“听说危姜部族的首领危姜可是一个仁义的人啊。”甘宏感叹道。
“对对,我曾经听老人说过,太老爷的确非常仁义。”墨勤附和道。
反正是一个灭族了百十年的部族了,他甘宏说什么,还不就是什么,谁有意见,那就把他们族人找出来再和甘宏理论。
“这就对了,这个危姜部族,灭了实在太可惜了,我看不如这样吧,墨勤,你既然和他们有亲戚,就由你过继一个儿子,继承他族中的一切。”甘宏把手一指,落在地图的一个地方上面。
墨勤听了甘宏的话,又看了甘宏指的地方,然后拿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甘宏。
不是为别的,而是甘宏手指的那个地方,可是有着义渠的一个城池。
虽然他们不比秦人的城池坚固,也不比秦人的城池高大,可这也是西戎除了秦人之外的独一份了。
拥有一个城池,可是西戎所有部族的梦想,这个城池给自己,墨勤不敢相信的看着甘宏。
虽然甘宏说的好听,这是还给危姜部族的,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座城池最终还是会落到墨勤的手中。
墨勤肯定会选一个最听话的儿子,然后把他名义上过继给危姜部族,过个几年之后,谁还会在意这件事情,这个城池自然而然的就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