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就好,放心,公父不会亏待你的。”
嬴渠梁赶紧说道。
同时,他又有些震惊,一般来说,像甘宏这个年纪,又有如此的才华,一旦被这样对待,就算知道原因,肯定心中也有些不忿。
可是甘宏却从始至终表现的都异常淡然。
这种定力,哪里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
“这我倒是不担心。”甘宏无所谓的说道。
也难怪他这么说,不算嬴渠梁,就是现在的秦献公也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他的父亲甘龙统领那么长时间的国政了。
所以,在他们手底下做事,有多大本事用多大本事就是了,不用担心落到吴起的下场。
几人就这样在说话间,吃完了桌子上的酒菜。
然后,赢虔、嬴渠梁和子岸才酒足饭饱的回去了。
“你小子运气不错,这个嬴渠梁既有求才之心,又有容人之量,在他手底下做事情,大可以放心。”
尸子等到嬴渠梁和赢虔走后,才羡慕的说道。
这也难怪他羡慕,在他看来,甘宏是有才,如同一柄绝世利剑一般,可以斩断阴霾,冲破云霄。
可是这柄绝世利剑,却也需要在一个绝世高手的手中,才能发挥出他应有的作用。
而嬴渠梁,恰恰是那个可以发挥甘宏作用的绝世高手。
只有拥有嬴渠梁那般的胸襟,才能让甘宏毫无顾忌的发挥自己的能力。
正如同吴起一样,在魏文侯的手中,那就是一个上马可治军,下马可治民的战神。
可是在魏武侯的手中,却只能狼狈不堪的逃到楚国。
吴起是江郎才尽了吗?当然不是,不然他也不会在楚国仍然主持变法。
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是因为用吴起的人变了。
一个人就算再有才,没人肯用,也是不行。
“尸子,只是一顿饭而已,你怎么看的出来,渠梁公子既有求才之心,又有容人之量的。”甘宏转过头来,笑嘻嘻的问尸子。
“方才我在席间多傲慢你也看见了,可是你看看嬴渠梁,仍然对我毕恭毕敬,向我求教问题,丝毫不因为我的傲慢而轻视我。”
“而且,我在席间故意说了一些秦国的弊政,可是你看嬴渠梁什么反应,不是不高兴,而是高兴的和我道谢。”
“这种气量,我只听说魏文侯有,其他的君主,就再也没有了。”尸子说道。
“魏文侯也是可惜了。”甘宏感叹道。
其实魏文侯之才之功比起嬴渠梁来也差不了多少,他死之后,给魏国留下的家底子比起嬴渠梁死后给秦国留下的家底子更厚。
可是架不住他后面两任魏国的国君都是败家的玩意。
天天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打也就打吧,还打的一点章法没有。
硬生生的把魏文候留下来的家底子给打了一个干净。
如果魏国在魏文侯之后,像秦国一样,代代有明君的话,说不定这个天下就是魏国的了。
可是历史是唯结果论的,所以,同样的富国强兵,魏文侯的名声在后世比起嬴渠梁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曾经也见过现在的魏王,魏王虽然也号称礼贤下士,可是骨子里,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傲慢,比起这个嬴渠梁来,差的远了。”尸子评价道。
“这也难怪,魏王是锦衣玉食的公子,从小就长于深宫之中,养于妇人之手,再加上他一出生就魏国就是天下霸主,哪里像渠梁公子一般,一成年就在血水里打滚,知道珍惜人才。”甘宏对于这点倒是不意外。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请教一下。”尸子突然和甘宏说道。
“向我请教,尸子,你太折煞我了,请教这种事情,应该是我和你请教才对。”甘宏一听尸子的话,心中一惊,急忙谦虚了一下。
“你也别客气了,虽然我比你大上一些,可是对于有些事情的看法,你却并不比我差。”尸子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尸子,有什么你就说吧,甘宏肯定会知无不言。”甘宏郑重的回答。
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别的不说,就冲着尸子在西戎时候给他的帮助,他就没理由藏着掖着,有话不说。
“那行,我问你,我们杂家的路在哪里?”尸子出人意料的问道。
“尸子,你何出此言啊,杂家可是诸子百家中,排名前几的学派啊。”甘宏对于尸子的问题,有些惊讶。
的确,杂家学派的规模,虽然比不上墨家、儒家、法家那种大学派,比起诸子百家中那些农家啊,阴阳家啊之类的学派还是要大上不少的。
这时候,尸子居然问出了如此悲观的问题,怎么能不让甘宏惊讶。
“不错,杂家是当世排名前几的大学派,可是只有我们杂家的一些上层才知道,我们杂家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尸子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传说我们杂家的起源是大禹,不管怎么样,我们杂家也要承认,我们和道家的应该是同源的,可是对比道家走的清静无为之路,我们杂家的宗旨却是取各派之长,充实于己身。”
尸子简单的说了一下杂家的起源和宗旨,然后才开始说到正题。
“我们杂家可以说的上是有自己宗旨比较早的流派,所以发展的一直不错,我们自己也一直没有觉得自己学派的发展有什么问题。”
“可是最近几十年,我们却觉得有些害怕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