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那刚刚一闪而过的刺痛,紧接着就变成了痒。
我忍不住笑,吊着脚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猝不及防的震惊的目光里,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四叔是真的惊呆了,浑身僵硬又麻木,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又好气又好笑,含在嘴里的唇是冰凉的,那滑腻的柔软猛的激起我心底里压抑的暴力因子。
然后我想也不想的咬了一口,在他的抽气声中被推开些许,又被紧紧抓住。
四叔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安与无奈:“……你到底怎么了,听闻他的消息,就这么难过?”
诶???
我懵了一瞬,再次视线相对时,我猛的意识到,其实四叔也是不安的吧?
在这段感情中,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镇定和无畏,这令我心头柔软更甚,几乎要化成一滩水了。
噗嗤一声,我没忍住笑了起来,很想冲他翻个白眼:“你是不是傻?”
四叔当场被我一句话给骂懵了,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仔细一想,这一句或许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而且不假辞色的谩骂吧?
清高孤傲惯了的梁家四爷,破天荒头一遭被人给当面骂懵了,这情形着实有趣,我不动声色的看了好一会儿,把他呆滞的表情深深的印刻进心里。
然后才提醒他回神。
四叔在我的催促下,一点一点的将发生过的事情说给我听,其实也不算太多,赵墨城那边因为被我拒绝的次数太多,也不知道是心灰意冷还是了无生趣,就很沉闷的过了一阵子。
但他这个人吧,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别人消沉就是什么也不做,或者花天酒地放浪形骸。
赵墨城却是不把自己当人,堂堂一个身娇肉贵的大总裁,同时也是业内赫赫有名的设计师,竟然再次当起了热血青年,整天把自己泡在工作室做方案化设计图,甚至还一次又一次的跟着下工地去亲自跟进项目进度……
这些行为在外人看来,并不算什么意志消沉的举动,甚至反而显得他特别有上进心。
但赵墨城做这一切,似乎纯粹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所以心思并不是特别集中,一来二去的,就出了意外。
那是个很普通、再平常不过的意外了,不过就是在工地上行走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被地上的钢筋绊倒,又很不幸的被冒出地面生了锈的钢筋断头划破了小腿。
那原本只是个很浅很浅的伤口,甚至都不用上医院,只用基本的医疗手段处理一下即可。
所以赵墨城自己没放在心上,随便擦了擦血迹,然后涂了点儿碘伏消毒外加止血就完了。
之后伤口愈合的很快,赵墨城就更没有放在心上。
但不巧且不幸的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伤口出了差池,一段时间后,赵墨城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总会出现一些瘀点,一开始不多,但此起彼伏。
有点恼人。
但这症状像极了荨麻疹一类的病症,所以赵墨城一开始以为自己对什么吃食过敏了,就没怎么在意,只是找些抗过敏药物吃下去。
一开始的时候,倒是还能对症,药吃下去后,瘀点得到了控制。
赵墨城便放心了,没再注意。
然而没过几天,瘀点突然再次来袭,大片大片的出现在身上,并不发痒,但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甚至在瘀点爆发之后,赵墨城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也出了问题,他突然就开始发烧,温度还很高,并且伴有寒战、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以及关节疼痛等症状。
这些都是一晚上突然集中爆发的症状,饶是赵墨城对自己的身体再不在意,也不得不重视了。
他去了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没多久就被医生告知,这是外伤感染引起的败血症……
然后他不得不入院进行治疗。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了四叔:“那也不至于死人吧……败血症,难道是很艰难没得治的病症么?”
四叔沉声道:“是,这个病不算难治,至少现在的医疗手段是完全可以治愈的。但不幸就在于,赵墨城的身体,在治愈后不久,又出现了其他的并发症——因为治疗过程中某些药物的原因,导致了他……骨髓生血障碍。”
我没听懂,医学这方面的知识我实在欠缺。
四叔终于看向我,眼里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哀愁:“也就是说,需要进行骨髓移植。”
骨髓移植。
四个字狠狠的砸向我的理智。
怪不得,怪不得!
从前不见他们对崽崽有多上心,如今乍然找上门来,还说要认回崽崽,我还以为他们是想让崽崽和赵墨城父女相认共叙天伦……
却原来是别有所图,无利不起早!
饶是我并没有多少医学方面的知识,但看过不少家庭lún_lǐ剧的我,对这方面基本的敏感还是有的!
我浑身发愣,需要靠着四叔的搀扶才能站稳,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我只知道,我控制不住的浑身哆嗦起来。
“他们想要崽崽……给赵墨城移植骨髓?”
可她才多大啊?!
就算她是赵墨城唯一的孩子,就算她的命有一半是赵墨城给的,也没必要就一定要用她这么小个孩子的骨髓吧?
抽骨髓……
她那么小哪里受得了这种痛苦?
我紧紧的抓着四叔,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不一定要用崽崽的吧?不可以用崽崽的骨髓的吧?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