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迟疑时,人已经进了苏城的警局,被关进了一间没有窗户屋里。
里面只有一张铁架床,和一扇供进出的门。
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那个姓方的女警给搜走了,想到她之前说过的话,我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因为我知道,她根本不在乎我不会不会投诉她,对方早就摆明了态度要针对我。
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说不定还会换来更可怕的后果。
我不想自讨苦吃,只能安静地呆在这里。
在人离开前,我提出要求:“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女警愣了下,也许是碍于门外还有别的同事在场,她没有明着拒绝我的要求,只是满脸不屑的冲我撇嘴:“等着。”
然后就摔上门走了。
我松了口气。
坐在硬邦邦的铁架子床上,沉默地呆在这间令人不太舒服的小屋里。
天花板上倒是有个是通风口,不过比没有更差一些,因为不时会有冷风从哪里灌进来。。
我默默地拉紧羽绒服,然后默数着可能不太准的时间,等着方律师到来。
……
方律师开着车,一路狂飙来到了梁家。
开门的是梁伯。
不等梁伯说话,方律师就喘着粗气急急的问道:“梁小姐人呢?”
梁伯诧异的看着方律师额头上的汗水,呐呐回道:“已经……走了啊……”
方律师的脸色蓦地一沉。
梁伯看出了不对劲,瞪大了眼睛追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方律师,早上你跟我说了之后,我就让小姐走了啊,还是我给她买的机票……”
梁伯越说越小声。
方律师问他:“哪个航站楼?几点?往哪里去的?赶紧打电话问一下,她有没有离开海城!”
他的话,像连珠炮似的,急得不行。
纵使梁伯满肚子的惊疑不定,这会儿也顾不上问了,赶紧给自家小姐打电话。
关机了。
难道已经上了飞机?
梁伯朝方律师摊手:“小姐的电话关机了!应该……上了飞机了吧?我给她定的是九点的那班飞机,直飞京城。”
方律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八点三十四。
他叹了口气,催促梁伯:“再打电话,如果登机了,就让她赶紧下来。我现在去机场!”
梁伯一边重拨着电话,一边追着他的脚步问:“怎么了啊方律师?早先不是你说,让小姐出去躲一躲的吗?”
方律师头也不回的解释道:“原告方走了关系,直接拿了拘捕令抓人。小姐现在如果离开海城,就是畏罪潜逃,就是没罪也不好脱身了!”
梁伯猛的一顿,手机滑出去摔在地上,啪嗒一声。
他整个人都傻了。
方律师也顾不上他了,重新跳上车子,风驰电掣的冲了出去。
梁伯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捡起手机,听筒里依旧是机械的回应: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
梁伯眼睛一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
可我等到饥肠辘辘,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等到方律师来,我心有点不安,加上饥饿的感觉作祟,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
可我被困在这间不大的房子里,只能靠着来回踱步缓解情绪。
但这个方法似乎用处不大。
我转了好久,情绪没能安抚下来不说,反倒更加的烦躁了。
我揉着肚子,胃里头空空如也,昨天莫名其妙吐了一通,之后胃里难受的很,几乎没怎么进食。
今天早上更是被梁伯匆匆叫醒,之后一顿兵荒马乱的折腾……
一直到现在,我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
嘴巴干的发苦。
可我不太愿意向那个姓方的女警察低头,故而一直默默地忍着,一直到现在,我却觉得,有点儿忍不住了。
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个能吃苦的人,更何况我从小到大都不曾挨过饿,这两天的经历,已经彻底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犹豫再三,我还是忍不住敲响了门。
门上的可视窗口很快就有人过来,是个年轻的警察,他满脸严肃的问我:“有什么事?”
我忍不住尴尬,脸颊都在发热,强撑着镇定说道:“请问一下,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很饿,可以麻烦你帮我买瓶水、买点吃的东西吗?我的包包里有钱!”
话刚说完,我就看到那年轻的警察脸上出现了一抹明显的惊讶,然后我听到他的声音说:“你……还没吃饭?”
我茫然的摇头。
不等我再说什么,对方突然转过身,走开了。
我愣了下,随即恍然,一定是那个女警察故意使坏,她早就和这些人串通好了,打算饿着我的!
她跟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气得捶门,可那门是钢制的,我觉得没用多少力气,可手却疼的厉害。
加上腹中饥饿,以及被针对刁难的委屈,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可我不愿意在这种地方落泪,这太丢人了。
我抹了把脸擦掉泪珠,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把泪意逼退,然后就站在门后,透过玻璃死死的盯着外头。
我就不信,姓方的能把整个警察局的警察全都收买了……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一直到整个警察局的人都下班了,外面的灯都灭掉了,也没有等到第二个人来,先前离开的年轻警察也不曾回来过。
我饿得头晕眼花,连站也站不稳,全靠赌气才强撑着站到现在。
看到外面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