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铁雄的脸色铁青,青筋暴起的双手紧紧的攥着。
两只如同秃鹫一样的双眸之中所透出的寒冷的光线让人头皮发炸。
叶初然没有成为叶家的家主之前,什么时候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今时不同往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肖阳的一手扶持,叶初然这个小丫头如何会摇身一变,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叶忠两颊上的横肉向下耷拉着,瞳孔中的光泽不住的闪动着,闪露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眼前的叶初然和他记忆之中的女儿判若两人,如同一个陌生人。
吴秀芳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暗说着,这下子招惹了叶铁雄这个老家伙,看叶初然怎么收场
叶初然一番话说过后,仍愤愤难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她冷眼看着叶铁雄,“爷爷,你要是还想为叶建军的事情开口求情的话,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心吧就算我把口袋里的钱都施舍给街边儿的乞丐,也不会给他一分钱”
“你你”
叶铁雄颤抖的手指着叶初然,一股热血直冲向脑门,感到眼前片片的眩晕,心口疼痛起来。
他紧捂着胸口,重重的挥落了手。
“全当做我看走了眼,选了你做我们叶家的家主”
叶忠撇了撇嘴,用手中的报纸遮挡住了脸,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爸,我早就说过了我养的这个女儿没有一点良心,完全就是一个白眼狼”
吴秀芳安抚着叶铁雄,还不忘折损上叶初然两句。
叶铁雄怒瞪了叶初然一眼,随后站起身来,径直走出了别墅。
一辆宝马六停在路边,叶建军瞧见叶铁雄走出来,连忙走下车去把他搀扶进了车里,随后自己小跑进了车内。
他扭过头见得叶铁雄的一脸黑,怒气未消,心觉不妙。
“爸,叶初然那家伙不愿帮我”
“哼”
叶铁雄冷哼了一声,狠狠的说道“现在这小丫头的翅膀硬了,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怕是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叶建军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心情去思考如何教训叶初然,他满脑子都是债务该怎么解决。
“可是可是我的债务明天就到期了,那帮人可是心比石头都硬,动起手来心狠手辣,我怕我”
叶铁雄冷眸瞪了叶建军一眼,使得叶建军顿时从头凉到了脚,哪里还敢吭一声,只得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你从哪里借的钱”
叶建军悻悻的说“宣二那儿”
宣二早些年是锦凰市出了名的混子,靠着偷鸡摸狗过活着,监狱如同他的半个家,臭名远扬,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加入到了明月堂之后,一下子做起了放贷的勾当,混的风生水起,还有了自己的贷款公司。
这贷款公司也就是个门面,为了明面上糊弄人的,私下里做的还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借人一万块,一个月要还一万五,可谓是暴利。
叶建军从宣二那儿借的这笔钱本金不过是一百万,借款的周期三个月为限,要还就得多还出一倍的利息。
叶建军壮志在怀,合计着拿了这一百万能够大展拳脚,大干一票。
一百万的利息在他的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哪里想得到这笔钱竟打了水漂,甚至连一个响声都没有听到。
叶铁雄没有做声,而是沉吟着,似是在思索着,良久过后,他才开口道“带我去宣二那儿”
闻得此话,叶建军大惊了一声。
“爸,宣二可是个人面兽心的主儿,而且我现在还欠着他的钱,这样找上门去”
他着实害怕以叶铁雄的脾气,哪句话招惹到了宣二,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认识宣二那家伙,他应该会卖我几分面子,把你的利息给抹了”
叶铁雄端坐在车的后排上,沉声说着。
叶建军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把悬到了嗓子眼的心沉了下去,发动了车子,向着宣二的贷款公司驶去。
林天行和方烈两人并排坐在方家宅子的大堂中,两人饮尽了一壶茶后,又泡了一壶,一壶绿茶反复的冲了三泡,却也不见宁谦或者林柔儿走出来。
林天行尽管嘴上没有做声,可眉宇之间抑不住的担忧之色跃然于脸上。
“呵呵林老兄,你不用太担心,这两人独处一室,干柴烈火,碰到了一块儿不得是燃得噼里啪啦的,就是这火灭了也得等炭火熄了不是让他们两人温存会儿,咱们兄弟两个这么久没见,也好好的叙叙旧”
方烈人老心不老,在私下里的女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深谙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林天行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一旁的茶水饮尽。
他太清楚林柔儿的脾气秉性,用老一辈的话说,小
小年纪这么多的心眼不会长寿。
片刻过后,衣衫褴褛的林柔儿出现在了大堂的入口处,衣服的破烂的地方所露出的肌肤上可见片片的咬痕和累累的伤痕,在周遭的雪白的衬托下更为刺眼。
花容糟乱的林柔儿的眼眶中没有泪珠,只透着隐隐的恨意。
她觉察到林天行和方烈两人一副吃惊的嘴脸看着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当即拉扯了下衣服,试图遮挡住暴露出的痕迹。
林天行从震惊中闪离出来,连忙站起身,颤巍巍的走到了林柔儿的面前。
他的双手轻的抚在林柔儿的勒痕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