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
林远在次回到长安,此时的他一席黑色暗纹云图常服,行走在街道上给旁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压迫感。.
“阿郎!”孙乐天看到林远出现在街角,立刻欣喜的迎了上去。这几天可把他们几人担心坏了。
自从林远去天下阁赴宴没有回来后,开始田三娘还没有那么担心,但第二天就有几波人上门。
先是牛以山,在是程处亮,在此期间长安县衙和万年县衙都来人传唤林远。
在当得知牛以山身份,便都很识趣的离开。
傍晚时分,牛以山、程处亮离开,走前都让田三娘转告林远,说是让他待在旅店不要离开,他们有事相商。
第三天,牛以山没来。程处亮在旅店等了一天,直到净街鼓响起林远依然没有出现。
此时,众人才发现异常。
万幸,林远最终还是出现了。
“阿郎!您可回来了。”
“这几天您不在,牛公还有程二公子都来找过您,还有长安、万年两县衙的差人也过来寻您,还好有牛公在,不然...”
“家里还好吗?”
林远轻声打断了孙乐天的喋喋不休,一时间让孙乐天语塞,但很快反应过来,恭敬的向林远深施一礼道:“多谢阿郎关心,家里一切安好。”
之后二人一路无话,很快回到了旅店。
店老板达拉尔见林远出现,立刻换上一副‘吾父无恙’的关心姿态迎了上去。
林远从背包抽出一包食盐丢给达拉尔,说是让他帮忙叫齐大木过来。
上了二楼,林远发现只有翠娘在屋子里独自玩耍,田三娘则是去了崇化坊的西门等候。
“阿郎您回来啦,阿郎贵安!”翠娘只有六岁,见到林远出现先是惊喜,然后才想起娘亲教的规矩。
林远面无表情的俯视翠娘,几个呼吸后嘴角才微微上翘,这是这几天林远第一次微笑,笑起来显得很不自然。
“你要干什么去?”林远见翠娘突然错过他,向楼下走去。
“娘亲去坊门那里等阿郎了,说是让我在这里等,如果阿郎回来就去叫她。”
听到翠娘的回答,林远的笑容比刚才自然了很多,同时也大声喊道“翠娘回来吧,你孙伯伯已经去叫你娘亲了!”
刚下到一楼的翠娘闻言驻足在原地,她的小脑袋正在衡量是听林远的还是听娘亲的。
刚好此时,田三娘出现在旅店门口,后面跟着孙乐天。
“阿郎您回来了”进入房间田三娘欣喜的说道。
林远没有回应田三娘,而是看着面前两人,他们是自己来到长安后跟自己联系最多的人。
既然都能穿越,林远也相信田三娘母女和孙乐天的出现必然有他们的‘使命’。
这就是‘命运’。
“二人,我准备长期在长安生活。”
田三娘、孙乐天闻言都是心中一喜,她们当然愿意林远能定居长安。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会触及某些人利益,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可能会遇到危险,甚至是死亡。”
林远说完看向面前二人,这是在他们选择,毕竟他们都只是普通人,都是有家庭羁绊的普通人。
第一个做出选择的人是田三娘,只见她款款拜倒在地,轻声却决绝的说道:“我们母女是阿郎所救,今生无以为报便已命还之。”
林远回想与田三娘的过往,她是一个坚强果决却又不幸的女人,进城寻夫,可惜所托非人,孩子被抢,自己也差点死在丈夫的手中,但她从未放弃过希望。
或许这就是吸引林远的地方吧。
“孙郎,我知道你心中顾忌,这是一些钱财,拿去好好过日子吧”林远说着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布包递给了孙乐天。
此时的孙乐天身体僵直双拳紧握,面色绯红如血、头顶丝丝白烟缠绕。
不知是激动的还是被林远的话羞辱的。
孙乐天的家族也算是书香门第,父亲曾官居隋朝杨广时期的礼部尚书,后来李唐建立大批启用前朝旧臣。
虽然礼部尚书做不成了,但还是混上了一个右侍郎的职缺。
只可惜没上任多久就被人推出来定罪,落了个流放岭南的解决,这对一个年仅七十的老人来说基本就是有去无回。
自此,手无缚鸡之力的孙乐天过了从未想象过的生活。
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可上天眷顾,在孙乐天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林远。
念及至此,孙乐天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双腿弯曲猛的跪在了地上,双掌交叉敬向林远,由于屋子不大三人距离又近,险些打到林远脸上。
“圣人曰:‘一日之惠当以终生相还’,大白愿侍奉在阿郎左右。”
“我要你侍奉干嘛?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以后可能会遇到危险,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你家人啊”林远气愤的打开了面前是双手,这显然是没把他的往心里去啊。
呃....。
“我不管,反正我大白一家跟定阿郎了!”孙乐天的脾气也上来了,执拗的在次叉手敬道。
只是这次用力过猛,直接打在了林远脸上。
孙乐天的第一次‘家法’就发生在这间简陋的旅馆内。
咚咚咚!
没等林远说话,房门就被推开一条缝隙,翠娘探头进来就被地上抽搐的孙乐天所吸引。
“翠娘!”田三娘低声呵道。
见娘亲生气,翠娘立刻回过神来,怯生生的说道:“娘亲,那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