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失误,哪一次没能走脱,就会被当场杀死。”
“而且,酆都中也有经验老辣的鬼修,现在这样的阵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每个鬼修左右都有同伴,这样那小子想要得手,就很困难了。”
一名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子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长老,我们要不要插手?”
老人摇了摇头,道:“插手?插什么手?”
女子怔了下,试探着道“弟子是说,救下这个鬼修,您不是说他这样的精锐背后肯定是有势力培养的么?或许可以和那势力交善……”
老人摇头,道:“开什么玩笑?”
他抬手一指,道:“看到了么?他的敌人,是酆都,酆都几乎统帅了天下所有鬼修,各大鬼域也和他们有关联,虽然不侵占人间,却是不比我们九黎差的势力啊,这个鬼修背后无论是什么势力,都根本没有资格和酆都相提并论,可以说不值得一提!”
“我们现在和酆都还算是盟友。”
“哪里有帮着敌人去打盟友的道理?!”
他呵斥了那女子,然后抚了抚须,沉吟了下,皱眉道:“虽然如此,但是这红袍鬼修的行动老辣,选择的角度也都有独到之处,并不是泛泛之辈,你们都过来,好好看看,也学学,有好处……”
他看了一眼被呵斥的女子,声音微微严厉,道:
“你也来。”
“好好看看这鬼修,看他如何像是个虫儿一样挣扎,然后倾尽全力,也难逃被酆都镇压击杀的下场!”
蓝衣女子因畏惧而颤了下,应是,往前走去。
但是,出乎于众人的预料,画面之上,钟正突然不再以暗杀的方式来给敌人造成麻烦,不过是前行了数里,正在警惕周围,尤其背后的鬼修们,突然迎来了当面的一片令牌,虽然没有中招,却也被吓了一跳。
然后抬头看到钟正就在前面,一身广袖红袍,露出白色的劲装里衣,站在了一颗老树粗壮的树枝上,一手持件,冷冷看着这些结团而行的鬼修,自语道:
“这便是酆都的鬼修么?”
“不过如此。”
众多鬼修被这神出鬼没的红袍折磨得吃了苦头,当即有暴怒者,大部分却都警惕,那领头的鬼修喝斥道:“都小心,他敢这样出来,肯定有陷阱!”
钟正唇角微笑。
少年抬手抚胸,微微躬身,红袍衣摆微动,露出剑柄,道:“原来你怕了。”
“你!”
那鬼修心底震怒,感觉到周围居然有疑惑视线看来,更是心中憋闷,直欲呕血,心境不免浮动,钟正脚尖一踏,身子朝后飘飞,落地之后,更是快速往前,只在群鬼视线边缘晃动。
群鬼心底本就有怒气,不自觉加快速度。
却果然迎来了钟正法力凝聚的锁链,有两个性子最暴烈的直接中了招,险些被斩杀,便如当头浇灌了冰水,反倒是不敢有半点的异动,极为警惕。
九黎玄部中,几个青年男女都叹为观止,道:
“疑兵之计,虚实相间……”
“厉害啊。”
旋即又有疑惑:“他这样,难道还有什么后手吗?激怒了这些鬼卒,他们更不可能放过他了。”
老人抚须,道:“不会了……”
“他原本的打算应该是且战且退,但是前面不同,前面是密林,那里面都是种了几百年的老树,长得密密麻麻,他的速度会被极大拖累住,甚至于有魂体都难以越过的灵木……”
众人闻言往镜子里看过去,果然见到了在钟正的前面,已经无路可走。
灵木散发出的特殊灵气像是障壁一般,专门克制魂体,难以再往前,他只得转过身来,酆都群鬼都骤然扩散开,化作一个弧形,各握着兵器,几乎人人负伤,满目狰狞看着钟正。
“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为首的鬼卒握着大刀,满脸狠厉。
钟正怡然不惧,右手扶剑,仍旧从容不迫道:
“我乃是地府罚恶司判官,一声令下,你等便要灰飞烟灭,可信么?”
鬼卒首领大笑,复又恶狠狠道:“放屁!”
“分明只有你自己的气息,还敢糊弄我,就在这里,老子就把你拿下,废掉你一身修为再抓回去当炉灰!”
九黎玄部的老人也是摇头,道:“恐怕是昏了头啊。”
钟正正对着群鬼,一步步往后面退,众多的鬼卒因为畏惧他刚刚手段,又见到他神色从容,虽然围着,一时间却也心里打鼓,没有立刻扑杀上去,钟正得以有喘息时间,带着一丝笑,口中缓声道:“不信的话,我数到三,你们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轻柔温和,而且缓慢,然后道:
“三。”
咔嚓哗啦的声音一下炸开!
背后那几乎长到一起,形成了树墙的老树突然剧烈晃荡,齐齐朝着左右倒下去,这个时辰点,钟正的背后正是太阳,那些鬼卒的视线都聚集在钟正身上,此刻浩浩大日光芒几乎直接照射到他们的眼底。
阳气对于大部分的阴魂都有极大的克制能力。
而且直视大日阳光,便是不惧怕阳气的都难受,下意识偏过头,或者闭住了眼。
钟正则是在瞬间朝着一侧猛地翻滚,让开了那突然出现的大片空地,在那倒下的树木背后,大量阴魂都飞开,伴随着他们离开,没有了命魂阴气所压制掩盖的庞大的阳气骤然爆发。
是兽王!
隐藏于灵木后面,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