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一开口,立意几乎捅破了天,自盘古开天地之后,平平淡淡,将超越太古的传说讲述出来,而且不是原模原样地照抄,而是联系到了天道侧面的先天神,联系到先天神侧面的不同代表,徐徐道来。
其中糅合诸多传说和神话的脉络,甚至于有神鬼的起承转合,无数玄妙法宝,无数精彩纷呈的碰撞,有齐天大圣,斗战天地,有枯寂僧人悟道于菩提树下,有朝闻道,夕死可,有女娲补天地,共工怒撞不周山。
故事性极强,数千年来无数代人垒叠起来,无比的想象力几乎冲破天地。
不必说是云中一脉这样自甘避世而居的种族。
就是原本的九洲都要被震慑住,都要陷入其中,沉迷于此不可自拔。
那些云中族的来人都仿佛踏入了那无比瑰丽灿烂的世界当中,有天人纵横,诸般妙法,无数神通,正听得入迷,不能自已,却断了下来,正在意犹未尽,只见那自称徐福的男子微微一笑,悠然道:
“今日就只到此处。”
“距离那天庭开辟,还有些时间,诸位明日再来。”
他抬手指了指天空,众人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按黑了下来。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过去了足足数个时辰。
众人心中一瞬浮现出极为不舍和难以忍耐的感觉,觉得就这样断了,未免失望难受,想要强迫对方继续讲述下去,但是终究还是对于这位出身玄妙莫测的徐福即敬且畏,不敢打扰,那位云中族的族长叹息声,道:
“阁下所讲,我等从未曾听过……”
他又看向了旁边云舟上诸人,沉吟了下,道:
“那些人,是道友一起的吗?”
赵离微微一笑,道:“是同行的旅人。”
那族长听懂了赵离的话,那就是这些人不是天庭的,当即没有将这些人唤醒,只是给赵离准备了住处,赵离洒然入内,点燃云灯。
其余人看着那一斗灯火,沉默许久,云中族的族长开口道:
“诸位觉得如何?”
那位须发皆白,看上去极为年迈的老者抚须叹道:“神乎其言,我从没有想象过,远古的历史会是如此瑰丽,千般法术,无穷妙法,总觉得我等实在是偏居一隅啊。”
“不过,他所讲述的故事,虽然极为玄妙非常,但是其中却有些空洞。”
“是真是假,还要些时间分辨才是。”
族长云千风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如此认为。”
第二日日出的时候,赵离仿佛不知众人心中疑惑,但是他走出的时候,平台周围无数云兽,一眼望去,竟然是汇聚了足足上千的云中一族修士,他也没有问,只是平淡开口,再度讲述故事。
他这一次的故事当中,除去了那些神话之外,更增加诸多内核。
这一日,其中掺杂老庄逍遥之学,何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何为逍遥游,何为长生,其中恣意之处,让人不由沉迷,回到现实,又痛扼于自身的平凡,如同双翅积压灰尘,无力再上青冥。
讲井底之蛙,不知天高。
讲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有白发老者被触动,突然大哭而出。
赵离神色平和,指了指天空,嗓音平和道:“今日所讲结束。”
众人依依不舍,仍旧离去,在这个时候,就连云千风都被这些故事,以及故事当中那无比潇洒自在的道所牵绊,几乎忘记自己是想要先得到天庭的情报,和其余众人交谈,缓声道:
“这天庭相当可怖,他今日所讲那些故事里,有许多文字当中,仿佛蕴含大道。”
“我仿佛有所悟。”
“看来,这天庭,应当是追求逍遥的势力,以寻天地恣意为核心。”
“不错。”
旋即第二日,赵离讲述的故事里,有释迦最初所悟的道理,拈花微笑,看破凡尘,不是后世牵强附会的诸多权柄,而是那最初的时候,菩提树下衣衫褴褛的僧人所悟的最纯朴的道理。
不过是有灵皆苦,以此身普度众生。
我既怜鹰,我亦怜鸽,鹰若食鸽,则鸽死,而若是保了鸽子,则鹰会活活饿死,该当如何?
割肉喂鹰,以身饲虎。
不是教唆他人的圣母,不是后来只是讲述故事不去践行的伪僧。
而是真正意义上以此身行道的大无畏大慈悲。
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真正佛门大愿。
觉者。
众人被震慑得不敢言语。
第三日,讲述诸子春秋所传最出的儒。
以直报怨,快意行于天地。
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天地既然失其规矩,那便行走天下重新订立规则。
直至今日,就连云千风也都彻底陷入了这些故事里,陷入那仿佛鱼儿一样在故事当中潜藏着的,熠熠生辉的文字道理,结束之后,他对旁边的大长老低语道:
“天庭之广大,包罗万象,何其可怖。”
“是啊,只可惜,老夫已经年迈了……到现在才遇到。”
云千风安慰旁边老者,下意识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说出来时候,才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说了那徐福所说的话,老者却突然觉得,这一句话,不过七个字,却已经将此刻的一切感悟,无数悲伤欣喜尽数都讲地尽了,不由微笑。
云千风叹道:“原来如此……”
在这第五日,赵离在已经创造出的,无比坚实的土地上,讲述天庭,讲述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