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从房中离开值周,龙澈泉继续监听着两个人的动静,估摸着两人差不多已经走远,这才从床上爬起来,伸展了一下因为刻意装作昏迷而有些僵硬的身躯,向着村长的儿子儿媳两个人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很显然,这两个人是向着马厩的方向过去的,至于他们的目的,当然也非常明显,那就是在打着大黑的主意,还是那种不听话就宰了的倒霉主意。
至于事情的结果,龙澈泉不用去细想,就知道他俩的主意百分百会落空,且先不说大黑这已经是认了自己为主,根本就不会再转认别人之外,就凭着大黑这一头货真价实的一阶妖兽,又吃了龙澈泉这么多的药草,身上实力虽不说是突飞猛进,那也是有了十足的进步。
至于那用在普通牲口身上的迷烟,对于大黑这强悍的身子来说,根本就连一点效果也不会有,就算有,那也仅仅是个屁用,这风一吹,就真的是连个屁都不再有了。
况且,大黑的性子可不那么温顺,就连自己当初降伏它的时候,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它的一蹄子就算是龙澈泉也会觉得很痛,这若是要踢在这俩普通人的身上,最轻的最轻,也都会是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所以龙澈泉压根儿就不担心大黑的安危,反倒是有些担心起这一对儿倒霉的两口子,大黑毕竟刚刚开启灵智,脑蛋瓜可不像龙澈泉这么好使,若是一个拿捏不准,将这两个人踢死,那就有点麻烦了。
所以,现在龙澈泉不光是要去马厩那里收拾村长的儿子儿媳,其实更主要的是去那里留他们一条命,毕竟,命没了一了百了,干干脆脆,但若是保留一条命来的话,那才是真的有可能来享受自己种下的结果。
毕竟,死亡,从来都不是最严重的惩罚,不是吗?
走到院子之中,呼吸了一口夜间之中还带着点露水的空气,认准了方向,追了过去。
要么说,这村子的构造有毛病,这马厩竟然不在村长的家里,竟是在屋子外面,甚至还离屋子还有着不小的距离,将近两里的路程,在屋子和马厩之间,甚至还有一片小小的柑橘林,倒是为那些鸡鸣狗盗之辈,提供了些绝佳的隐匿之地。
嘛,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龙澈泉想了想,就明白过来了。
毕竟这麦香渡人家不多,用来耕作的牲口更是少之又少,与其每家每户都单独饲养的话,倒不如在村里统一建造一个大一些的马厩,将全村上下的牲口都集中在一起,统一管理,倒也显得公平一些。
不过,现在的龙澈泉可没有功夫感叹这村长的手段高明,而是一边听着两个家伙的脚步声,一边不紧不慢的吊在两个人的后面,既不会跟丢,也不会让他们心生警惕。
很快,龙澈泉就跟着两个人来到了村里的马厩面前,只不过龙澈泉并未着急走进去,而是窜上了马厩旁边的一棵枝繁叶茂,高大挺直的老楝树上,用它繁盛的枝叶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免得被下面的两个人发现。
藏好之后,龙澈泉甚至还掏出了一壶酒一根鸡腿儿,躲在树上慢吞吞的,观察下面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男人从怀中偷偷摸摸的取出一把老旧的钥匙,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马厩大门上的那把老铜锁,然后先是自己左右观察了一圈儿之后,跟自己的婆娘比比划划了半天,方才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这马厩之中。
看着两个人进入马厩,龙澈泉一点儿也不急,他们的手段,无非还就是之前的那一招而已,先用寻常的驯法来驯马,等到不行的时候,再用迷烟麻翻,拖到一边宰了吃肉。
唉,这一丁点的新鲜感都没得,面对大黑这样的妖兽,还敢这般心大,是应该说他们无知呢?还是愚蠢?
嘛,无所谓了,也怪大黑的外貌太有欺骗性,表面看去就是一匹普通的黑马而已,谁能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一只一阶妖兽,还是龙种,只是血脉有些淡薄而已。
嘛,就算血脉淡薄,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龙种,只要是龙种,就注定不会是普通的生物,所以像大黑这样前途无量的妖兽,若是这般简单就被两个普通人杀掉吃肉的话,那就太对不起它这龙种的身份了。
着实是有些掉价。
所以,龙澈泉一边在树上啃着鸡腿儿,喝着小酒儿,一边等候着马厩里面的动静,等到里边儿闹腾完了,再出场收拾残局,岂不美哉?
果然,和龙澈泉想的一样,没过多久,那一根鸡腿儿还没啃完,下面的马厩里面就是一阵的鸡飞狗跳,牲口叫唤的声音混杂着摔打撕咬的声音,好不热闹。
不过龙澈泉依旧没有着急动手,而是等着手中鸡腿儿除了骨头再也没了别的东西,壶里除了酒就是空气之后,丢掉手中骨头和空酒瓶,方才慢悠悠的从树上跳下来。
估摸着这里的动静足以把整个村儿闹腾醒之后,龙澈泉才挪了挪脚步,向着马厩的方向走过去。
一进门,龙澈泉就听到了一阵极为嘈杂的声音,像是把这里所有的牲畜和家禽都给生生抽了一遍之后,所发出的那种凄厉的哀嚎,并且,除了牲口叫唤之外,还有一阵阵摔打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形成了这种极度嘈杂的声音,令人停了之后,绝对不会再想去听第二遍。
很显然,这就是之前村长的儿子儿媳两个弄出来的幺蛾子,和龙澈泉想的差不多,应该就是在驯服大黑不成,用了那强效的迷烟,却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