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嘴角一抽，眼中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只能接着问道：“难道奴隶就不是人了么？所谓天地，需要如此祭祀么？在大商，使用奴隶祭祀的陋习，不是已经废除了么！”
“前辈还请慎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前辈却不要对我周国祭祀指手画脚，本侯自有定量！”
见到姜石有些诋毁西岐的祭祀，姬昌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起来。
但终究是史上留名的周文王，姬昌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奴隶，如何能算人！而且商王罔顾祖宗之法，肆意改变祭祀的规矩，是对天地的不敬，早晚要受到天谴！本侯上知天命，此举并无不妥！”
呼！
姜石吐出一口浊气，半响没有言语。
即便是在上古时期，人族夹杂在巫、妖两族之间之间，那种艰难困苦的时候，都没有那个部落光明正大祭祀族人，换取平安。说完全没有，姜石不确定，但至少，不会像眼前的西伯侯一样的理直气壮！
但让姜石呵斥训诫姬昌？
看了眼姬昌身后隐隐成型的气运蛟龙，很明显，至少在天道看来，姬昌所作为，并没有不妥。
姜石捏了捏拳头，最终放弃了动手或者讲道理的想法，遗憾的看了眼祭坛之上，已经被祭祀了的那些奴隶，又瞥了眼表情冷漠的姬昌，低沉的吐出一句：“西伯侯是吧，本座对你很失望！你，好自为之。”
话音一落，姜石便身形一闪，消失在虚空之中。
西伯侯姬昌心中猛然闪过一丝失落，似乎自己错过了某种机缘一般，但随即那心中的失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西伯侯姬昌挥了挥手，冷漠的下令道：“接着祭祀，此等敬天礼地之事，最为重要！今日被人打断祭祀，再去提一批奴隶上来血祭，避免天地怪罪！”
“诺！”
西伯侯姬昌往东边看去，冷笑连连。似商王那种不礼天地之徒，本侯早晚可取而代之！
虚空之中，姜石忍不住要口吐芬芳。
上古之时，从天皇伏羲氏开始，教化人族；地皇神农氏，布麦种于天下；人皇轩辕氏，讨伐九黎，统一天下人族。这些才叫做人皇嘛！就算是夏朝之时，诸位人皇或多或少，至少也在护持人族，为人族的进步而努力。
现如今，这些算什么玩意儿？
这最后一任的人皇，和第一任周天子，难道是在比烂？不是做的有多好，全凭对手做的更差？
虽说姜石用现代人的价值观去衡量故人，有些超纲。但作为人皇，一些最基本的修养总是要有的吧。
姜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人皇帝辛，还可以观望一二，但这西伯侯姬昌，如果不能改变观念，姜石是绝对不想支持这种人成为人族共主。
天道大势？
说不得这封神量劫之中，自己还真是要和这天道大势搬搬腕子了！
姜石眼眸之中仿佛无垠星辰一样深邃，虽然这天道大势难以改变，说不定还会同某些圣人对上。但正如姜石曾经所言，想不想，做不做，能不能成功，是三回事。此身既然已在封神量劫之中，就逃不了了。
深吸一口气，姜石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便往朝歌城方向而去。
实力，如果想要改变天道大势，实力才是姜石要考虑的第一要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谋划都显得苍白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