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延宗的听觉异于常人,他已经听到了马蹄声。村里所有的马都在他们这边,若出现马蹄声,自然有外人前来。
其他人虽然什么也听不到,但他们相信阿拉延宗的能力,便勒住马,止步不前。
阿拉延宗下了马,一指北边的树林,说道:“你们去那边,先到林中躲一躲,我不来找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古力扎伊三人便赶紧下了马,悄悄地牵着马匹奔往树林,而阿拉延宗也蹑手蹑脚地进了村子。
现在正是村民做晚饭的时候,街道上应该没有人,等阿拉延宗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就看到数匹战马整齐地站在村南街口。
正是阿拉延宗三人所住的那个小院儿的门口附近。
天色虽然快黑了,但依稀还能辨得清人的相貌。六匹马上端坐着五个黑衣人,看那装束,与黑衣警卫一般无二。
一名瘦小的青衣人刚好从院子中走出来,开口便向那中间马上之人说道:“没人。”可他扭头见到阿拉延宗已经站在众人面前,急忙抬手一指,遂又改口道:“就是他!”
而他连忙爬上马背向后退去。
阿拉延宗早就认出来了,瘦小的青衣人正是耶律哈。这个猥琐的家伙重又领人返回来了,这也在阿拉延宗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竟然这么快。
中间那人一提马缰向前迈出数步,问道:“你就是那阿拉延宗?”
阿拉延宗见此人约么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挽了发髻,眉毛粗重,眼窝深陷,鹰钩鼻子,一把胡子倒有尺把长。
阿拉延宗已然猜出来了,他们肯定是朝廷派来的另一拨人马,遂傲然而立,并不慌张,镇定自若地答道:“正是。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那人却将眼睛一瞪,马鞭一指,“将这贼人拿下!”
其余四名黑衣人便催马向前,迅速将阿拉延宗包围了起来,纷纷抽出长剑,向他刺来。
阿拉延宗心道,验明正身便开始杀戮,这也太霸道了!短剑甫出,身形移动,只听得“铛铛铛铛”,四柄长剑依次挡开。
而那四匹马就围着他旋转起来,四柄长剑又是交互刺出。
马!
阿拉延宗本想短剑先斩了他们坐骑,让四人失去马上优势,但他将短剑挥出之后,忽然改变了主意,急忙收招。
今天就是为了隐藏两匹骏马,才去土山搭建窝棚的,两匹马是养,多养几匹也无妨啊!便不想再伤了马。
他短剑收招,可四柄长剑并没有停止进攻。阿拉延宗气运短剑,再次挥出,头顶上的四柄长剑逐一受力。
四名黑衣人均感到这一次跟第一次所受到的力道大不相同,那长剑早已拿捏不住,不知飞向何处,知道不能再战,便纷纷拨马闪开。
阿拉延宗岂肯容他们逃走,纵身跃起,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名黑衣人挥剑斩去。那人只顾伏在马背上躲闪,脖颈间短剑已然掠过,“扑通”一声掉下马去。
身体尚在空中的阿拉延宗,就势转身甩手三把飞刀,那提马已经跃出两三丈开外的三名黑衣人应声而倒,也掉下马背。
四匹战马见马背上没了主人,兀自跑到一边去了。
那中年黑衣人见到这些并未惊讶,更没有惊慌,而是跳下马,迎上前来说道:
“果然厉害,难怪我那师兄命丧你手,看来今天我为他报仇也要费一番手脚了。”
阿拉延宗听得清楚,但没有听明白,“谁是你师兄?”
“昨日那个紫衣锦卫尼克贝尔便是我的师兄,今日我是特意寻仇来的。”那中年汉子捋了把胡须,语气慢条斯理,好像寻仇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阿拉延宗轻笑一声,“朝廷鹰犬追杀于我,为朝廷卖命,命丧我手,谈不上私仇!”
那中年黑衣锦卫冷冷一笑,“我不管那些,我只为寻仇。拿命来吧!”
刚才还是闲庭信步,此时他双掌舞动,已是骤然风起,向阿拉延宗袭来。
阿拉延宗见他并未亮出兵器,猜想此人内功修为自恃甚为了得,便也将短剑插入腰间,挥掌迎上。
四掌相对,只听到“砰”的一声,如同闷雷一般,脚下的土地都有震感。
那骑着马躲在远处的耶律哈,提着马缰蹬蹬蹬倒退了几步。他面部的表情除了原本的猥琐之外,更是一副惊恐的模样。看他手里牵着马缰的姿势,总是一副要逃跑的样子,可他现在好像还不敢跑。
一交手阿拉延宗已经感受到了对方浑厚的内力,不仅比特朗尔要高上许多,就连昨日里的那个尼克贝尔也不如眼前的这个中年人。
阿拉延宗觉得胸前一阵剧痛,胸部的伤口震裂了!
那中年人也感到了阿拉延宗的实力非同一般,他也并不好受,再次挥出的双掌已然没了之前的威力。
即便如此,阿拉延宗还是将双掌提起,忍住胸部的疼痛迎接了第二掌。
“噗”的一声,随着四掌相交,双方竟然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喷在对方的脸上。
阿拉延宗倒退数步,强忍着浑身的剧痛稳住身形,虎目直视着对方。
而对方同样退了几步,身体晃了晃,但终究还是没有摔倒,可他也顾不得抹一把嘴角的鲜血,同样盯着阿拉延宗。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几分钟,谁也没再进攻,可谁也没有后退,相互之间更没有问话。
躲在远处的耶律哈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忽然不打了,却又不敢上前问个究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逃跑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