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青风陪阿拉延宗和乌拉之桃骑马向山下走去,魔灵青风一指乌拉之桃腰间所佩弯刀,回首问道:“少侠我有一事不明,特此请教,为何女侠身上佩的弯刀和那哼哈二贼身上的弯刀同等款式?”
阿拉延宗急忙解释道:“这柄弯刀和那二贼身上的同属军刀,这一把是我捡拾到的,之桃用来防身用。”
魔灵青风“哦”了一声,好像是明白了,“在竹林的时候,我看到这柄弯刀,还以为二位与那二贼是同一伙人呢!”
“哈哈哈哈!”阿拉延宗和魔灵青风一同大笑起来。
阿拉延宗遂又说道:“并非同伙,不过同路罢了,先后赶来,让二寨主误会了。”
魔灵青风继续笑道:“只是同路,你们不是同路人。哈哈哈!”
乌拉之桃在后面也不禁抿嘴笑了。
到了桃花落,魔灵青风和那随从牵了马,返回山寨去了。
阿拉延宗和乌拉之桃先来到灰衣老者家里,打过招呼。
灰衣老者见二人归来,甚是高兴,吧嗒吧嗒的烟袋抽得更响。
见二人放下行李,灰衣老者才与阿拉延宗攀谈起来。
说是几位患者这两天身体状况确实变化很大。四位老者有三位已经可以外出活动了,那壮汉除了喘息粗重一些之外,已并无大碍。
只是有一位老者尚在卧床。
阿拉延宗听罢,便急着让灰衣老者领他前去探视。
当来到这位卧床的患者家中,看到老人依然躺在床上,阿拉延宗上前把了脉搏。
略一思索,说道:
“瘟疫已经控制住了,只是老人家脏器衰竭,难以康复。我再配些草药,熬着喝了,或许能多撑些时日。”
家中那老者儿子,一位中年汉子竟然拉住阿拉延宗衣襟双膝跪地,哭求道:“还望神医救我父亲性命!”
阿拉延宗急忙将其搀起,说道:“生老病死乃生命规律,作为医者也难以背道而驰。我们只是驱除病邪,但难以改变生命衰老。再高明的医术,也不过是延续生命罢了,改变不了结果。”
中年汉子痛哭起来,灰衣老者劝道:“你父年近八十,比我还老,又赶上这次瘟疫染身,他能扛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阿拉少侠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让他康健如初。不要为难少侠了。”
中年汉子这才止住悲伤,放开了阿拉延宗的衣角。
之后,阿拉延宗和乌拉之桃到了南山坡,寻找一番,采了些草药,终于还是配了一个方子,熬成药汤,让那老者喝了下去。
虽然老者精神一些,但终究无力回天,第二天老者还是去世了。
在阿拉延宗精心照料下,数天之后,其余四人再无瘟疫症状,已经能够正常饮食起居,那位壮汉都可以下地劳作了。
当阿拉延宗和乌拉之桃向灰衣老者辞行,打算继续西行的时候,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门相送。
山民手中或提竹篮,或拎布袋,装了土豆、萝卜、大米和盐巴,争相送与阿拉延宗二人。
二人已是热泪盈眶,在众乡亲再三肯求下,阿拉延宗只取了些盐巴,其余一概不受。
遂与众乡亲挥泪而别。
走出数里之外,二人回过头来,看到众乡亲在村口依然矗立相望。
二人继续西行。
走了一日的光景,出了山,折向南行,又傍山走了半日,来到海边,道路向西,沿海而去。
道路的南面是大海,海风挟裹着浓浓的海腥味儿,浪涛拍岸的声响就在耳畔。
北面是深山,茂密的树林里时不时会飞起一群鸟儿冲向天空,遂又落下不见踪影。
一路上没有见到生人,却看到了死人。
二人拐过一个山角向北折去,脚步声响惊起一群秃鹫。
在秃鹫的落脚处,一堆碎布裹着一具腐尸,已经被秃鹫啄的露出了白骨。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死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乌拉之桃又禁不住干呕起来。阿拉延宗赶紧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心里也不免有些凄凉。
前面一条小溪,沿溪向北,随后又折向西,算是又离开了海岸,再次钻入深山。
正在这时,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在这个季节不应该有大雨,但是此处濒临海边,这鬼天气真的说不准。
雨逐渐大了起来。
两个人急忙找了一块凸起的岩石,跑到在下面避雨,因未带雨具不能继续前行了。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山风吹来觉得有些冷了。
阿拉延宗急忙解下狼皮,披在了乌拉之桃身上。
乌拉之桃扯着狼皮,一同给阿拉延宗盖了。两人相视而笑,身上冷,心里却是暖暖的。
虽然还没到晚间的时候,天色却逐渐的暗了下来。
两人依偎在山脚岩石下,没有太多的活动余地,就连伸伸脚也会被雨水打湿。
后来阿拉延宗又解下两块羊皮,分别裹在了两人身上。
突然一道白光在漆黑的云层中闪过,紧接着一声爆响,滚滚雷声从高空传来。
地动山摇!
阿拉延宗和乌拉之桃心中跟着一惊,在这冬末初春的季节,本不该有雷的。
春天打雷,遍地是贼!
瘟疫盛行,流民失所。守军逃离,变匪成盗。饥荒灾民,饿孚遍野。春天霹雳,年景不妙。
望着在一旁啃着萝卜,嚼着肉干的乌拉之桃,阿拉延宗心情却很沉重。
与其带着乌拉之桃在这里遭罪,还真不如留在魔峰岭山寨,等躲过瘟疫,再